他把這本重要的發現雙手呈遞給了新帝。

不用燈火照明,新帝的眼睛早已熟透了黑暗,近乎能看清別人看不到的一切。

東佛仔細研讀了裏麵殘留下的隻言片語,再加入了自己的想象和理解,大約說是真元帝一心求道,想要長生不老,欲煉不老仙丹。

恰燁摩羅偷渡來的燁摩羅人精通幻道,真元帝便動了心思,想著能否借助幻道供己成神。⊿思⊿兔⊿網⊿

做了無數次實驗,終於成功了一次,然而送出去的人音訊全無,人間蒸發,而真元帝病重,降罪下來,一切心血歸於無。

東佛約是明了,大手一攥,把那幾頁殘破的廢紙變成紙渣。

天公待他不薄,竟讓他發現了這個好地方。

新帝微微勾動手指,“把全北周最聰明的家夥聚集在這裏,朕要重啟雷肜矩陣。”

十年……

二十年……

五十年……

不論用多少年,他一定,必定,肯定要再次進入那個領域去,去討回他曾失去的東西。

東佛暗自捏著他那不聽使喚的雙腿。

就在他乘風歸去,即將越出圍困自己八年的牢籠,滿心滿眼都是希望與歡喜的時候,戚九的薄刀筆直砍斷了他的雙腿,那薄刀蘊藏著極大的力量,令他完全來不及扯回自己的斷腿,瞬間在殿中蘇醒。

他的尊嚴和雙腿,都留在了那個該死的世界。

他恨!

他簡直恨毒了!

他一直有仇必報,鳩羅納夜,他一定會殺回去血洗那個該死的世界!

搶回他的腿來!!

新帝的周遭驀地產生一股極其可怖的氛圍,駭得眾人皆紛紛下跪。

抬著王座的武衛遂將新帝抬出了地宮,東佛陰翳一般的煩悶心情見了陽光,緩有一絲絲的好轉。

畢竟他可以被陽光永遠親吻,而鳩羅納夜永遠隻能陷於黑暗深淵不能自拔。

此一對比,他的壞心情似乎好了三分。

宮闈深處,旋即傳來了女孩子歡樂的淺笑聲。

隨在新帝座後的太監連忙弓腰歉笑,走過去責難,誰剛才笑了,把那個誰的嘴巴縫起來。

女孩子們立馬改了顏色,蒼白著小臉泫然欲泣,連連哀求的聲音叫東佛又舒暢了幾分。

這就是權勢該死的甜美。

他命武衛將王座移了位置,幾個身著奇裝異服的女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執刑的宮人手裏捏著長針,正要往一個異族女子嘴皮上狠狠紮去。

太監低聲下氣對新帝道,“都是燁摩羅進貢來的,異邦人沒有規矩,擾了陛下的清閑。”

東佛的好心情立馬灰飛煙滅,不由自主道,“燁摩羅送來的人,你們也敢往朕的身邊放”

太監立馬心領神會,對執刑的人比劃了下脖子,眼神示意可以拖下去處理了。

一眾女子哭天搶地地被扯著頭發拖走,其中一個奮力掙紮,跌跌撞撞地撲在東佛的足下喚道,“陛下,饒命!饒命!”

她抬起的臉上沾滿了鼻涕和眼淚,形容狼狽至極,可是一雙眼睛盛滿眼淚之後,猶勝一對兒琥珀色的茶盞裏盛滿了瓊漿玉液。

她緊緊地攀著王座下的橫梁,像垂死掙紮的溺水者,愚蠢地扯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此番求救的舉動,居然令東佛心情愉快。

東佛盯了一下她的眼睛,揮手驅開上前撕扯女孩的衛宮與太監,似笑非笑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南達……”燁摩羅的女子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