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讓你走……你能不能不要離開我。」
他不知道為何看著這張臉,心中便蔓延出來無盡的難過,像是無數的負麵情緒凝聚在一起,壓的他喘不過氣來,洪水一般整個將他吞噬。
以往也是難過,他總會默默的難過,在別人麵前總是很懂事,不敢去想不該想的,他害怕自己崩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如今沒了記憶,見到了心心唸唸的人,整個人便潰不成軍,日久經年積累下的信念在一瞬之間崩塌,隻在這人麵前……他得以露出來脆弱的一麵。
長樂垂眸看著懷裡的青年,青年明顯是把他認成了別人……他看向不遠處的地方。
那裡有一道虛晃的人影,人影極其透明,他不過是一縷殘魂,執念未散堪堪維持。
因為太過於虛弱,整個甚至隻能顯出來模糊的身形,隻從身形也能看出來……與他一模一樣。
魂魄像是感受到青年的情緒,他也變得低落起來,在原地站著,似乎有些束手無策。
這般的隻能在原地站著,他什麼都做不了……一縷即將消隕的殘魂,連觸碰青年都做不到。
一個看不見對方……另一個能夠看見,卻麵臨魂飛魄散、什麼都不能做。
殘魂飄到了他麵前,對方費勁地伸出手,試圖觸碰青年,然而隻是虛虛的穿過,他什麼都碰不到。
他能夠感受到殘魂的情緒,對方很心疼、不忍心看見青年為他難過,這種情緒轉給他,想讓他代替他……能夠把人哄好。
同時感受到的,還有幾分寂寥與難言的失落。
月光灑下來,他在原地站著,青年在他懷裡睡了過去,指尖尚且攥著他的衣角,眼角還沾著未乾的淚痕。
他嘗試去握青年的手腕,對方怎麼也不肯鬆開他,他一動,對方眉心便擰起來,纏他纏的更緊。
殘魂彷彿看出來了他的為難,知曉他能看見他,向他傳遞了信息。
:抱他回去,好好照顧他。
他馬上就要消失了,隻能做一些能做的,若是他不在,希望日後也有人能夠照顧青年。
這般哪怕是留在幻陣之中……應當也是美夢,他的善善不會太難過。
……
宋憫歡第二日睡了整整一天,他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睜開眼後額頭很疼,看清了此處是長樂的營帳,他坐起了身。
「醒了?」
床榻旁坐著人,長樂不知守在他床側前多久,男人端了一碗湯汁到他麵前,「醒酒湯,喝了會好一些。」
他此時確實頭疼,便也沒有拒絕,端著醒酒湯喝完了。
前一天的記憶逐漸上湧,他記起來了喝酒後發生的事,臉色慢慢的變了些許,空氣之中氣氛彷彿也變得尷尬起來。
宋憫歡回想起來,有些不願意承認昨天抱著人不願意撒手的是他,心悸的感覺彷彿還在,他用指尖揉了揉額頭。
「我……」
長樂並未說什麼,把湯碗端走了,對他道:「無妨,你先在這裡休息,有事找人傳喚我。」
「若是有哪裡不舒服了同我說,不要自己忍著。」
宋憫歡點點頭,知道對方其實很忙,他看著人離開,自己一個人在床榻上坐著。
他拿出來懷裡的手帕,手帕上麵寫著「找到通天戟」「神」「君」幾個字,這手帕他醒來之後便看過,上麵的字跡也是他自己的字跡。
可惜他如今沒有記憶,看不懂這些是什麼意思。
已經是晚上,他頭疼,便又睡了一覺,睡著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