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嵐從一邊隨手拽了一根樹枝,他綁這兩人是扯的紅繩綁的,上麵有他布的陣法,這兩人短時間內掙脫不出去。
而且這紅繩有禁製,兩個人其中一個解開陣法可不行,必須要兩個人同時解開,他們兩人才能掙脫紅繩。
樹枝輕輕點了點莊離的額頭,公子嵐懶洋洋道:「你師兄如今的修為不比我低,你以為他真打不過你?他對你已經算得上是仁至義盡,你就別在他麵前晃了,再晃人也不可能是你的。」
公子嵐半點不覺得紮心,他實話實說道:「你師兄怕連累你,還捅了自己一刀,在沈映雪和你之間,他選了沈映雪,但是你的疼卻是他替你受了。」
「你一直出現,隻會讓他為難,讓他們兩人生齟齬嫌隙。你師兄有多在意沈映雪,你又不是看不出來……何必再為你師兄增煩擾。」
「小莊,你今年多大了?早就不是十七八的少年郎了。你應該明白……人這一生不可能事事順意,有遺憾、未圓滿,這些都是常情。」
公子嵐說完站起身,他本來想說,真想幫忙不如直接幫他們殺了君月奴,但是莊離顯然還差了些距離,而且如今的莊離追求也不同。
「之前你說你要親手毀了十二夜之門,如今看來,你已經不大捨得,你對他們下不了手。」
「不必為自己的私念感到不恥,每個人的路都不同,大家各走各的,各自安生。」
公子嵐輕飄飄地說著,看著莊離陰沉的臉,旁邊的徐晚欽則是看著他,眼中沒什麼情緒,估計正在琢磨怎麼脫身。
他的目光落在徐晚欽身上……這小子也很有意思,身在十二夜之門,是君月奴的義子,心中卻又向著正道、渴望親情與手足之情,真是充滿了矛盾。
不過人便是這般……因為充滿矛盾,所以才真實。
「你喜歡君月奴?」公子嵐隨意的開口道。
他看的是徐晚欽,問的也是徐晚欽。
徐晚欽身上受了傷,此時被綁起來,麵上沒什麼表情,這三千年前的神祇就是個喜歡紮人心的酒鬼,他並不想怎麼搭理。
「不過喜歡也沒什麼用,你義父估計會死在裡麵。」
公子嵐這麼說了兩句,他麵前的人都沒有搭理他,這小子心中估計也明白。
那些微不足道的崇敬、感激,哪怕變了質,但是從他入對方門下時,他便明白,他們之間從來都不可能。
「成大事者不拘泥於情愛。」公子嵐這麼誇了徐晚欽一句。
徐晚欽淡漠的掃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隻是道:「他不會死。」
「他一定會死,」公子嵐這麼說,有他的通天戟,別說是君月奴,就算是再世長樂,也未必能夠扛得住。
不過他不至於跟小孩子置氣,他又在兩人身上加了一道陣法,身形消失在原地。
公子嵐過去幫穆殷了,和朔州打,他們兩個人二打一,完全是碾壓朔州。
「朔州,你還是回你自己供台上待著吧,現在大家都入仙門,鬼界式微,你的信徒已經不在了。」
朔州似笑非笑,懶得理會公子嵐的陰陽怪氣。他手中黑靨刀點地,威壓驟然爆發出來,邪氣染紅了半邊天空。
他們在萬骨山下交手,兩道靈力碰撞在一起,「嘭」地一聲山川草木為之震動,有巨石從山上滾落下來。
公子嵐避開了滾落的巨石,他掌間靈力和朔州的黑靨刀威壓驟然匯聚,兩方各自退開一步。他們身形不斷變化,黑色的邪氣與六卷雲紋威壓交織在一起。
他與朔州打了一整日,最後公子嵐一掌震碎了朔州的心口,朔州黑靨刀撐在地上,整個人不支的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