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扔到莫涵臉上。
薄薄的眼皮垂下,臉在空中揚出一個弧度,挺直脊背,頭微微抬起,頂著雨絲離開。
*
夜。
一個陌生的號碼在手機屏閃動,莫涵放下手裏的文件,劃開,接聽。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電話裏傳過來,“阿涵,我懷孕了,你的。”
一年多以前,他把許輝從牢裏撈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把許嬌的電話,所有聯係方式拉進了黑名單。
上次醉酒發生關係之後,他也沒有再見過她,隻讓助理送了一張支票過去,表達自己的意Θ
“夏夏,你忘了媽的死吧,她隻是意外,我們好好過日子,我會對你好的。”
“你從來都覺得許嬌無辜,許嬌善良,可是我媽死前就是和許嬌發生的衝突,我媽的死許嬌就得負責人。”阮夏道:“你放我走,我不愛你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莫涵:“放你走?看著你去殺許嬌,然後再自殺?一起同歸於盡嗎?”
“夏夏,你別總是這樣,許嬌沒想和你爭,她看著你出車禍了心裏也不好受,我說分手,她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那天她從馬上掉下來,是她經紀人怕她腿瘸了才給我大的電話,她無數次和我說願意把腿還給你。”
“你別總是把她想的那麼壞。”
“你失去了一條腿,她也失去了半條命,吃不下睡不好,過的生不如死。”
“咱媽死了,她心裏過意不去,主動告訴我,她已經把孩子打了,讓我好好對你,體諒你。”
“隻要你願意不計較,多相信我,我們這一年多不會是這樣的日子,我求你了,你被鬧了,我們好好過日子行不行?”
阮夏像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我隻是失去了半條腿,她失去的是半條命?!!!”
“你滾!”
“你,許嬌,你們不配提我媽!”
涵:“你現在生病了,我不跟你計較,從今天開始,每天都會有心裏醫生來家裏給你看病,在你病好之前,你不許出莫家一步。”
莫涵看著阮夏眼底對被囚禁的厭惡,一顆心疼的要死。
他覺得,囚身的是阮夏,囚心的卻是他。
他把阮夏的煎熬看在眼裏,除了提心吊膽的陪著,他沒有任何辦法。
他太了解阮夏骨子裏的韌性了,怕她真的會和許嬌同歸於盡。
終於,過了整整一年的時間,阮夏在心裏醫生的治療下好像越開越好了。
會像過去一樣甜甜的喊他“涵哥哥。”
心裏測試顯示,她已經完全放下了仇恨。
莫涵鬆了一口氣,他覺得他的世界又有光了。
想到阮夏受的那些苦,他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捧給阮夏,對她言聽計從。
他讓她往東,他就不敢往西。
他歡歡喜喜的籌備著重新給她補辦個婚禮,計劃著圓房,讓她給自己生個孩子。
女人懷孕太辛苦了,他想,他舍不得她受罪,就生一個就好了。
現實給了他當頭棒喝。
在他歡歡喜喜準備了驚喜的當天,忽然,阮夏剝了一個視頻過來。
他摁下接聽鍵,卻見阮夏眼裏都是冷光,旁邊還有一個許嬌,被她摁著脖子站在樓頂。
視頻裏她對他燦然一笑,“莫涵,我好恨你,每一個被你囚禁的日子裏,我都是數著每一分每一秒過來的。”
“我真的好後悔嫁給你。”
“我現在也讓你嚐嚐那種鑽心蝕骨的疼痛。”
話音落下,她拽著許嬌從樓頂一躍而下。
莫涵瞳孔猛的一縮,全身的血液逆流,陷入巨大的恐懼中。
他不知道他隻怎麼趕到的現場。
他跪到地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