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側躺著,把身體蜷曲起來,好像還有莫謹躺在身邊抱著她的姿勢,一聲聲喚著,“瑾哥哥……”睡去。
阮夏身邊沒有任何電子產品,她怕睡過了錯過了和陸景逸的約定,天空蒙蒙亮的時候做惡夢醒了便沒再睡。
她既沒出房間也沒開燈,凝腮座在窗邊等天亮。
忽然,一陣腳步聲響起,是軍用靴踩在地板的聲音。
她驀的警惕起來,立刻躺下佯裝睡去。
過了一會,卻聽見是腳步聲遠去的聲音。
她起床走到窗邊,不一會,穿著軍裝的莫涵背影出現在視線裏,肩背筆挺如鬆,邁著踢踏的軍部往車子上去。
暖色的晨光給他渡了一層模糊的金邊。
她看見莫涵的身子忽然停住,人立刻往窗簾後麵躲。
恰好錯過莫涵轉頭看過來的眼睛。
阮夏再看過去的時候,車子已經出了別墅。
過了一會,她下樓到餐廳的時候,還是船上那個女子,利索的盛好早飯端在餐桌。
她快速吃好,估摸著世間差不多了,人往別墅門口去。
兩個持槍的男子立刻攔住她。
阮夏用英文道:“我就在院子裏轉一轉,哪裏也不走。”
兩個士兵卻仍是堅硬的神色。
阮夏繼續道:“你們和莫涵聯係一下,讓他放我到園子裏轉一轉。”
兩個士兵不為所動。
阮夏繼續試探莫涵的底線。
不再客氣,抬腳揣上士兵強闖。
女子立刻跑過來製止,先是用波斯語和士兵說了什麼,又用英文和阮夏道:“你別激動,這事我們都做不了主,我聯係將軍問問,看看你能不能出去。”
阮夏點頭道好。
莫涵現在是將軍嗎?!
原來這女子的確是會英文,看來是得了莫涵的命令才不和自己說話。
莫涵的軍隊正準備拿下另一座城池,此時,在軍營指揮站對著地圖商討作戰計劃。
軍隊裏有嚴格的製度,尤其像這種軍事會議,誰都不可以帶手機。
外麵秘書敲門進來,走到莫涵身邊,俯身道:“一個自稱阿薩利的女子給您的電話,說情況緊急。”
莫涵眉頭擰了一下,那就是阮夏的事。
他對著幾十個高官說了暫停,起身,出了會議室,拿起紅色座機話筒。
聽到阮夏強行闖門攻擊士兵,他咬牙道:“你把電話給她。”
“阮夏!”他牙都快咬斷了,“我給你臉了是嗎?你不會真以為你那三腳貓的功夫能打出去吧?這些是真正征戰沙場的士兵,一個擦槍走火,神仙也救不了你。”
“你要想死給我死遠點!”
他絲毫沒注意到,如今已經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自己,氣的心情劇烈起伏。
話筒裏,一道軟軟的聲音傳過來,“涵哥哥,算上在船上的時間,我已經被關了五天了!”
“房間就那麼大,這裏我一個人都不認識,我真的好悶,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讓我在園子裏走一走,好不好?”
她像小時候闖禍了要莫涵給他收拾殘局那樣,撒嬌道:“涵哥哥,涵哥哥,涵哥哥……”
一瞬間,莫涵想質問她!
你現在也知道背井離鄉,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的滋味了嗎?
你隻受了五天!
我已經過了三年這樣的日子了。
可他又問不出口,因為他知道,質問出來有什麼用呢?
她就是一石頭。
再不會心疼自己。
而自己卻還賤兮兮的惦記著她!
莫涵,你特麼賤到家了。
跟個狗一樣被她涮著玩,吃盡了皮肉,最後,連骨頭都不想給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