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被你碰。”
“好啊, ”莫涵道:“你有種!”
“我就看你嘴硬到什麼時候。”
說著,他用波斯語對士兵說了說什麼。
原本訓練有素,麵無表情的士兵們,烏壓壓的笑著朝阮夏走來。
這些人久在生死戰場磨礪, 一個個身材壯碩,手臂粗壯,肌肉紮實,摩挲著拳,臉上是欲,望即將宣泄的滿足。
像被電影放大的慢鏡頭,厚重的軍靴抬起,邁開,每一步都像是野獸尖利的利爪撲來。
短短的一米路,像隔著原罪的深淵。
無窮無盡。
阮夏無悲無喜,平靜看著。
走在最前麵的士兵抬起粗糲的手掌,迫不及待往阮夏胸`前襲去。
阮夏定定看著。
“滾~”
“誰準你碰她的!”
千鈞一發之際,莫涵發瘋一樣的撲過來,一腳踹翻了士兵,臉波斯語都忘記了說,說起了華國話。
士兵們一頭霧水,不解的看向莫涵。
莫涵又用波斯語說了什麼,大兵們立刻恢複了之前的訓練有素,退出了房間。
莫涵暴躁的回身,對上阮夏平靜的眸子,有一種從上到下被看穿的憤怒。
他手粗暴的捏起阮夏的脖子,牙齒緊緊咬合,臉上都是凶狠,“你吃定了我不敢拿你怎麼著是嗎?”
漫天的委屈攢動,像是有鐵棍在胸腔攪動。
戰場上殺人如麻,連眼睛都不眨的莫涵,此刻眼尾充血,拚命憋著眼裏的水光。
“你憑什麼這麼對我?”
“憑什麼?”
“憑什麼?”
他厲聲質問。
他手指無意識的加重了力道,阮夏覺得呼吸有些難受。
她手摁上莫涵的手,頭微微仰著,卷翹的睫毛向上翻湧,漆黑的眼珠看向莫涵,輕輕道了一句:
“涵哥哥,你弄疼我了。”
軟軟糯糯,輕飄飄的一聲“涵哥哥。”,像一塊石頭撞碎了玻璃。
撞碎了一道堅硬的,冰冷的屏障。
跨越了時間的洪流,恍惚中,麵前依然是那個每天追在自己屁股後麵的小女孩。
莫涵手像是被熱水燙到了,攸的鬆開。
阮夏沒防備,身子往旁邊踉蹌了一下。
他手伸過去要扶,快碰倒她臂膀驀的反應過來。
往後退了一步,如一陣風走出了房間。
粗暴的關上了門。
走到旁邊,他的臥室,走進浴室,對著鏡子,解開皮帶,一顆顆擰開紐扣,外套,襯衫。
鏡子裏裸呈一個精裝有力,肌肉緊實的胸膛。
隻見蜜色身體上,肩胛骨,腹部,大腿,三個猙獰拇指大小的槍傷之外,無數禦痕,擦身,肩上密布。
多少次在戰場,淌過粘膩的鮮血,跨過成堆的死人,擦著子彈,迎著刀槍,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三年了!
他背井離鄉,改名換姓。
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
整日遊走在各種拚搏廝殺,連擦過耳廓的風聲都是厲鬼的唧唧私語。
連睡覺的時候都防備警惕的把槍握在手裏。
這一身的傷。
這地獄般修羅的日子。
都是這個女人所賜啊!
她一聲“涵哥哥”你就心軟了嗎?
他堅硬的拳頭搗上鏡子。
瞬間,鏡麵碎裂成無數小塊。
俊廷的臉亦割裂成碎塊,轟然落地。
*
阮夏見莫涵離開了房間,垂了垂眼睛,轉身去浴室洗漱。
洗漱完畢,她關了燈躺到床上,雙手交疊護在小腹。
她吸了吸鼻子,拚命眨眼,別回眼角的淚,哽咽呢喃道:“寶寶,媽媽一定給你掙出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