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可笑啊!

阮夏冷冷睨一眼蔣雅,道:“救我?本就是他為了贏得我的信任設的一個局,這算哪門子救?”

被識破,蔣雅臉一白。

阮夏嗤笑一聲,“如果早知道他的目標是我,我寧願當初被磚頭砸死!”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蔣雅臉漲成豬肝色。

橘色的火焰持續升騰,勁瘦的字跡逐漸消融,變成黑灰零落。

阮夏又道:“人在這世上,首先是自己應盡的義務,責任,不愧對父母,不辜負信任自己的人,其次才是自己。”

“如果連個人都不是,談什麼愛別人?不過是滿足自己私欲的借口罷了。”

“用愛一個人的名義傷別人,比那些直直接傷人的人更可恨。”

“好歹,他們還知道自己幹的不是人事。”

“他扯一個愛當借口,就覺得自己情有可原,情深不悔,自我感動。”

“遲來的深情,傷人傷幾,叫人作嘔,不要也罷。”

筆記本隻餘一角,阮夏手一鬆,輕飄飄墜地,徹底淪為灰燼,。

阮夏再不看蔣雅,往樓上走去。

水晶燈照出的側影拖曳。

她堅毅的看向前方,“明早六點之前,你自己寫個退圈公告公布到圍脖,否則。”

“我會讓你身敗名裂的退圈。”

蔣雅看了看地上的灰燼,身子抽[dòng],癡癡笑起來。

“一個女人而已,值得這樣嗎?”

修長的手指伸進烏黑的發裏,清俊的臉龐,眼裏都是痛苦,悔恨,難過。

“你不懂,她就像一把火,被她那樣火熱的愛過,陪過,再失去,真的受不了。”

“我已經受了一輩子了,再也受不了再來一輩子了。”

蔣雅淡淡呢喃一聲,“你猜錯了自己的結局。”

轉身,緩緩朝門外走去,和夜色,無邊的大雨消融。

潺潺雨聲打在綠色的芭蕉。

像誰的嗚咽,哭泣。

暴雨如注,是誰的一生如水飄零。

夜風如海浪翻飛,黑色清灰散落成一縷香四散。

孤單淌過水麵,凝結入泥。

夏夏:

你知道嗎?我想把我的眼眶剪下來,放進你的眼中。

這樣你就知道,每個冰冷漫長的夜我是如何想你入骨的。

我想把我的心剜出來放到你的胸口,這樣你就知道我有多愛你。

看著你和大哥恩愛的時候,我的心有多痛。

我想有一把歲月的時光機,讓你知道一個人帶著回憶度過漫長的幾十年有多孤寂。

我們的回憶太多了。

那些青蔥歲月裏。

清晨,我和你一起背書包去學校。

在繁雜的作業間,我一抬頭就看見你如雪的側頰,一縷碎發鬆鬆垂在唇邊。

體育課,我們一起打球。

我們一拳一腳的在台球室對打套招。

周末,我們一起組隊打遊戲。

大雪封山,你把退燒藥偷偷省給我。

我中了徐開的埋伏,你揮著刀失去理智的緊緊護著我。

旅遊被偷錢包,你佯裝自己吃過了,把所有零食都省給我。

你偷偷省著自己的零花錢給我花,不惜吃幾塊錢一碗的麵條,買便宜的A貨。

我們一起玩過所有的旅遊景點。

這麼多回憶,夏夏,我真的忘不掉你啊。

轉換了時空,身份,姓名,樣貌,我還是忘不掉你。

我當初不想騙你的。

可是我不敢麵對失去你的風險。

那個謊言,我用一輩子還你了。

能還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