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貝齒整齊小巧,眼眸微米,道:“嗯,去還施彼身。”

霍愷:“?”

*

漫天雨絲從高空墜落,劈啪砸出潺潺脆響。

逼仄昏暗的小巷裏,雪亮寒光如銀霜流淌,凜冽刀峰瀲灩如華月。

雨水從頭頂澆灌而下,勉強睜開的一條縫裏,隻見無數黑影崇崇。

隱約可見十幾個黑衣人圍著的中央,一個男子高瘦有力,烏黑的發被雨水打濕貼在額頭,衣服亦被雨水浸濕,還掛著粘膩的猩紅。

他似被困在籠中的獅子,竭力想從這利刃腳趾的牢籠裏逃脫。

可惜,力漸竭,頹勢已顯。

勝負依然初見端倪。

比這黑夜更黑的,是他的眼睛。

他透過重重雨幕,嘶力吼道:“夏夏,我知道你在這裏。”

“你見我一麵好不好?”

回應他的隻有雨霧的劈啪聲。

“啊~~啊~~”

“你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嗎?”

原以為,她至少會當麵問他理由。

卻原來,她連最後一麵都不見嗎?

她就這麼恨自己嗎?

“你忘記了嗎?”他猶自不甘心,嘶吼道:“你在酒吧答應過我的。”

“你說,‘我會珍重你這個知己一輩子。’”

一柄利刃刺進血肉,雙目猩紅。

“轟隆”

一聲驚雷,閃電如蛟龍翱翔,亮徹天際。

一瞬間,隔著磅礴大雨。

隔著無數黑影。

他看見,巷子盡頭,斑駁的青瓦白牆。

一柄黑色大傘下,眼簾淡漠微闔,尖細的下巴繃成冰冷,決絕的線條。

精致的側臉一閃而過,背過身,往前走。

他心髒驟停,雙膝跪地,尖銳的嗓音劃破雨幕,“夏夏,回頭看我一眼。”

“求你!”

回答他的隻有無盡的雨聲。

清亮的水攤裏,紅色的高跟下一閃而逝。

*

“阮夏,你不能這麼對他。”

“我有東西交給你。”

“你聽我給你解釋。”

蔣雅撐一柄白散,瘋狂拍著莫家別墅的鐵藝大門,嘴裏大聲的叫喊。

保安撥通了可是門鈴,問要不要放進來。

阮夏握著乳白的話筒默了默,淡道:“放進來吧。”

不一會,蔣雅氣喘籲籲跑進來,臉上一片焦急。

“阮夏,你看看這個。”

她放一本原木色硬殼筆記本在阮夏麵前。

沾著幾珠細碎雨水的纖手打開扉頁,《重逢記》三個精瘦有力的字體呈現在眼前。

裏麵還夾雜著一封信。

上麵這些夏夏親啟。

阮夏略略掃了一眼,收回視線,纖細的手指握上青花瓷茶盅耳帽。

清亮的茶湯從壺口形成水柱落進茶杯。

蔣雅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淡漠模樣,焦急道:

“你知道嗎,他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到這裏的。”

“從你們重逢的每一次,他小心翼翼記下你們的每一次對話,他費勁心思接近你。”

“他真的很愛你,你看一看啊,你看一看就知道他有多愛你了。”

蔣雅半蹲下`身,頭仰著,乞求的看向阮夏。

阮夏端起青花瓷盞靠近唇邊,上好的屯溪珍眉裹挾淡淡的荷花香縈繞在鼻尖。

她眼簾半卷,眉間一片柔和,小巧的舌輕呷一口,是哥哥喜歡的味道呢。

蔣雅急了,搶過阮夏手裏的茶杯,啪的放到茶桌,臉逼近阮夏的臉道:“你怎麼這麼絕情?”

“你沒有心嗎?”

“他明知道你要殺他,還是毅然赴約,並且,怕給你惹麻煩,自己主動留了辭職信給董事會,安排好宋家,正元後麵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