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戰栗的女孩漸漸在她懷裏停止戰栗,歸於平靜。
莫家美洲這邊的律師團隊第一時間趕過來,阮夏沒有被惡意審訊,隻是走個過場描繪了一遍事情經過就被釋放。
出了審訊室,她一眼就看到站在走廊裏,一直朝這個方向看過來的莫謹。
因為失血,疼痛,過於蒼白的臉,一雙眼睛黑黢黢的,像一口幽深的古井,像帶了旋渦,一下一下吸著人。
阮夏呆呆站著。
莫謹朝她走過來,關切的問,“嚇著沒?”
阮夏點頭,又搖頭,眼神木木的。
莫謹心理一正揪扯,未加思索的握住她手在掌心。
手掌小的跟個包子似的,一攏完全包裹住。
隻是涼的像一塊冰。
刺破肌膚,沁進骨血,惹的心尖心酸不已。
這個傻丫頭啊!
“別怕,沒事了。”他垂下頭,盯著她的眼睛柔聲說。
“嗯。”
她腦袋僵硬的往前靠了靠。
臉貼上他的胸膛。
他手抬起來想摸上她的發絲,頓了頓,又收回去,垂在身側,僵硬的貼著庫縫。^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抱了好一會,阮夏送開莫謹,“你手怎麼樣?”
莫謹道:“沒事,醫生處理過了。”
阮夏:“不用住院嗎?”
莫謹搖頭,“不用,看著嚇人而已,刀口不深的,養幾個月就好了。”
回到家,洗了澡,阮夏躺倒床上,一閉眼就是自己看下的那隻手,無意識的抽搐亂跳,鮮血恒流。
她自然而然的撥通莫涵的電話想尋找安慰。
電話幾乎是剛通了就被接通。
阮夏一喜,抽了抽鼻子,撒嬌一樣喊:“涵哥哥。”
下一秒,卻如墜冰窖。
“哪位?”
電話裏,一道曖昧的女聲傳來。
阮夏瞳孔一縮,“你是誰?涵哥哥在哪?”
喬西西手機貼在耳邊,側身看一眼浴室的方向。
氤氳的水汽凝在玻璃,依稀能看清一個硬朗的身型,好看的線條。
收回視線,又看一眼床上暈散的液體,垃圾筐裏曖昧的戰果,她嫣紅的唇勾起,“阿涵在洗澡。”
帶著一個女人戰勝另一個女人的愉悅。
炫耀。
得意。
從阮夏大小姐手裏叼過來的食物,很香呢!
阮夏腦子轟的一下。
現在國內時間是早上八點。
剛剛,她砍下那隻手的瞬間,一下子想到了徐開的膀子。
猙獰翻開的血肉,就像那些人看向她的目光。
畏懼。
恐怖。
仿佛她是個魔鬼。
那些目光像細密的針,密密麻麻的紮在她身上。
她真的不是惡意砍徐開的,他和那些人痛打莫涵的模樣是那樣凶狠,張牙舞爪的。
莫涵嘴角流出來的血是那樣駭然。
她那時候好怕莫涵被打死。
是真的被氣瘋了。
洗澡。
洗澡。
洗澡。
那個時間,他是在和這個女人……
她匆忙道一句,“抱歉,打擾了。”
頭埋進枕間,一顆心像是被挖了出來。
心髒疼。
好疼啊!
她越哭越大聲,枕巾像是被浸在水裏,濕噠噠的粘在臉上。
她像是要把這些年的付出,甜蜜,苦澀,都化成眼淚從身體排出去。
早就該知道的!
這些年,他不過是把你當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