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唇角扯起笑,“再見了--涵哥哥。”

這一笑,閉月羞花的美。

“下輩子,我不想再遇見你了。”

她轉身,柔和的風拂麵而來,漾起她栗色的發絲,裙鋸如浪花翻飛。

她走到白粟墓碑前,彎腰鞠一躬,“白姨,你安息吧。”

她垂下的眼睛看見一束康乃馨。

中間用天藍色的二月蘭點綴。

這花?

她驚詫了一下。

沒幾個人知道,作為莫青延的繼室,風光一時的白粟,其實最喜歡的花是野地裏的二月蘭。

不是她常擺弄的一盆幾十萬的蘭花,曇花。

她說她就是從野地裏成片冒出來的二月蘭,不需要任何人施肥,澆灌,總是向著陽光奮力生長。

白粟竭力做一個從內到外都優雅的豪門闊太,從不透露自己這個真實的愛好,連阮夏都是一次意外才知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二月蘭是野花,花店裏不賣的。

她皺了皺眉,轉身離開。

*

目送她背影走進墓地,莫謹朝前麵車子裏的戚嚴做了個手勢。

戚嚴:“莫總。”

莫謹:“派幾個人,四個方向守著夫人,距離你把握,保護好她。”

戚嚴帶了八個人,四個方向,足夠保護阮夏又不會打擾她。

遠處,一道視線眯眼看了一下又悄悄退開。

莫謹憊懶靠在車身,食指沉沉按住顫動的額角,夾在食指,中指的白色香煙散出絲絲縷縷白煙。

唇角微微向下抿著,眉間是深深的落寞。

心口有細密的疼痛。

沉沉吸一口香煙,濃鬱的白煙在喉頭回蕩。

自小,他就學會克製自己的欲望,從不沾染任何惡習。

直到那年,因為她,他品嚐到了寂寞。

於是學會了抽煙。

結婚以來,他慢慢就戒了。

都說活人爭不過死人。

他覺得有點道理。

一顆心七上八下,忐忑的吊著。

一根接一根,眼睛不停的瞥腕上的手表。

快望眼欲穿的時候,她纖細的身影終於出現在視線裏。

眼睛腫的像核桃,眉間有些疲累,眼眶裏的黑眸卻亮亮的。

眼裏那細碎的亮光回來了。

他一顆心放下來,走過去,把她小巧的手握在掌心,緊緊攥著。

笑了。

笑的很好看。

“哥哥,我餓了。”她看著他撒嬌,“我要吃好吃的。”

“好。”他低頭吻上她額前柔軟的發。

*

這日,於果早早拍完戲,下午沒事,約阮夏做SPA。

莫謹晚上有一個政府性質的會議,阮夏欣然答應。

這間美容會所出了名的專業,奢華,不少貴婦都是這裏的常客。

阮夏舒服的躺在美容椅上,淡淡的迷迭香精油彌漫在空氣裏。

美容師柔軟的手在臉上輕撫,舒服的讓人昏昏欲睡。

“莫太太,我還要給你做耳廓,你耳朵上的戒指有點礙事,我幫你摘下來吧,做完再帶好嗎?”

美容師帶著淺藍色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輕柔的聲音透過口罩穿過來。

“行。”

“你那戲拍的怎麼樣啊?”阮夏閑閑和於果聊天。

於果聲音憊懶,“很不錯啊。”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昨晚了臉,美容師又給她們帶上蒸汽眼罩做眼部護理。

溫熱的蒸汽從機器裏舒服的噴在臉上,整個人昏昏欲睡。

於果打了個大大的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