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車跟隨如織的車流,穿過萬千燈火回到了莫家。

莫家的花園是最頂級的園藝大師親手設計的,蜿蜒溪水流淌,岩壁水底嵌了暗綠色燈帶,兩岸鬱鬱蔥蔥的綠植綽約。

常青藤纏在木製回廊頂,一串串紫色的紫藤花垂擺下來。◣思◣兔◣網◣

紫色的鬱金香,粉色的牡丹,橘黃的萬壽菊,豔麗多姿的三色堇,簇簇綻放在一起。

花海中間,有一座木製秋千。

阮夏垂眸,修長的手指撫過粗糲的繩子,秋千。

垂眸看了一會,轉過身,彎下腿坐到秋千上。

身體隨著秋千微微擺動,垂下的白色雪紡裙擺拂過淡藍色的桔梗花,仰向夜空的下巴欺霜賽雪的白。

莫謹走進花園,一眼看到交織在各色鮮花中間的阮夏,捧砂一般的皎潔月光落在她臉上,像出塵的仙子。

薄薄的眼皮微微上斂,盛滿清冷的冷光,怔怔看向夜空,

水霧一樣的淡眉蹙著清淺的傷感。

生死之事,最引人唏噓。

他輕輕走過去,和她並肩坐在秋千,攬過她的頭放在肩膀,餘音沉緩,“別難過,這是意外,和你沒關係。”

“嗯。”頓了頓,阮夏娓娓道來,“小時候,我覺得自己有兩個媽媽,她對我總是有求必應,給我做很多特別好看的吃的,買許多漂亮的裙子,我做錯事被我媽罰的時候,她也總護著我。”

“兩個小時之前,她和我說,那些都是假的,都是為了籠絡我,讓我言聽計從。”

“是不是很可笑?”

莫謹修長的手指攬著她薄肩,“別難過,這個圈子裏的人,對人好,籠絡人,都是想得到更多的利。”

她閉上眼,額頭輕輕蹭著他溫熱的脖頸,輕輕呢喃,“哥哥,還好有你。”

他下巴抵著她軟軟的發旋,頭微微抬起,半輪狼牙月掛在夜空,細碎的星辰點綴。

低低開口,“有你,我也很幸運。”

阮夏清淡道:“我經曆過的,他也嚐的差不多了,兩清了,我不想再知道他的事了,我們好好過日子。”

他眼睛凝了一瞬,旋即道:“好。”

清涼的晚風裹挾花香淡淡拂過臉龐,漾起發絲微動。

兩人靜靜靠著。

*

“嘭”一聲。

入室門從內而外被破開,原本懶散躺在沙發的許嬌驚的坐起來。

對上莫涵蘊藏著暴風驟雨的眼睛心下一咯噔。

昨日裏被掐住脖子,瀕臨死亡的恐懼又冒出來。

她脖子上那青紫的,滲人的痕跡還沒退。

她感覺,莫涵這次真是來殺她的。

誰阻止都沒用。

“你要做什麼?”

她手軟腳軟,屁股艱難往後挪動。

“你說呢?”莫涵一步步朝她挪動,視線淩厲如刀鋒,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瘋狂。

高大的身軀,像一座火山一樣。

他靠近一步,許嬌的心就顫動一下。

“我媽死了,你下去陪葬吧。”

許嬌瞳孔震了一下,掙紮道:“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莫涵唇陰鷙的勾向一側,“我現在這個樣子,你認為我還在乎嗎?你以前不是說,你愛我入骨,我死了你也不獨活嗎?”

“現在,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結實的手再次捏上她的脖子,死死摁住昨日的勒橫。

許嬌手緊緊扣他的手臂掙紮,眼睛憤恨的盯著莫涵,道:“不過演戲而已,你從來沒愛我我,我也從來沒愛過你。”

“你要陪葬,找你最愛的阮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