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她也算疼自己。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設計。

阮夏心裏最後那點羈絆噴的斷了,臉徹底冷了下來,“白姨,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沒什麼好說的,你找我什麼事直說吧,我很忙。”

白粟不知道的是,阮夏其實恨莫涵的地方,從來不是他不愛她。

那些年,她是曾經很愛他,想嫁給他。

但是兩人總是差一步到不了戀人,隨著年齡的增長,阮夏已經逐漸看明白。

她是準備學著放下的。

真的隻做兄妹的。

所以,阮明哲要求她繼續去美國念博士的時候,她答應了。

阮夏並不恨莫涵愛別人。

她恨的是,莫涵自己答應了要娶,卻在婚禮上,在眾人麵前挑破這件事。

不給她臉。

給阮氏造成的打擊。

最惡心的是,娶了自己又對自己冷暴力,間接害死盛聽南,卻理直氣壯。

最後更是在自己想離開的時候,囚禁自己。

白粟哀求的拽著阮夏的衣角,“夏夏,我求你,你收購快捷,放阿涵一馬吧,你們青梅竹馬這些年,你不能見死不救。”

“白姨,我不會答應你的,別拿過去和我說事,” 阮夏豁的起身,垂下眼皮,睥睨一眼白粟,“過去我早忘了。”

“白姨,我還有會要開,你自便。”

白粟看著阮夏施施然遠去的背影,知道自己再也說服不了她了,失魂落魄的起身。

她走出阮夏辦公室,進電梯,出電梯,一直翻動手機,想著聯係人脈,看還有誰能救莫涵。

忽然,手機裏彈出一條新聞消息推送。

她看到標題,瞳孔悠然定住:

破題了,快捷董事莫涵缺席婚禮當天,在和親人廝混。

她手指停住很久,點開,看到清晰的視頻,整個人轟然倒地,順著寫字樓的台階,像個布娃娃一樣滾下去。

頭撞到花壇上,龕動了幾下,眼前一黑。

第53章

“病人原先有基礎性疾病, 心情劇烈起伏,引起的腦部血壓驟然增高,撐破腦部血管, 我們已經盡力了。”

一位頭發半白,穿白色長褂的醫生摘下口罩, 沮喪的垂下頭,“快進去見最後一麵吧。”

腿像灌了鉛。

像現在幽深的沼澤。

每一步都寸步難行。

白色的病床上,白粟的臉比床單更白, 虛弱的像易碎的玻璃。

即將支離破碎。

眼費力的撐著,卻也隻露出半隻眼的縫隙。

身上橫七豎八的插著各種透明管子, 嘴上帶著呼吸機。

莫涵伸手握住她的手,喉頭顫動,“媽。”

白粟嘴唇費力龕動, “阿涵,”

莫涵俯下`身,耳朵靠近她嘴邊, “唉,兒子在, 你說。”

“當年是媽錯了。”

莫涵眼睛閉上,透明的水滴從眼睫墜下, 白色的被子氳濕一片。

白粟朝阮夏費力的抬起手。

阮夏默了默, 走到她身邊, 低低喊了一聲, “白姨。”

白粟握住她的手,放到莫涵手背,“你,你, 們,和,和”

手忽然垂下,眼皮徹底合上。

“媽。”

“媽。”

……

莫涵搖晃白粟的身體,粗糲的聲音響徹在病房。

阮夏慢慢轉身,一步一步,緩緩踱出病房。

醫院的走廊黑暗冗長。

人影被白熾燈拉的黑長。

鯨市是華國首都,處處繁華,不滅的霓虹將城市的夜空點亮,宛如不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