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緊拽住他衣領,眼裏翻湧著滔天的怒火,憤恨,“你不要跟我提過去,我惡心,我惡心過去的每一天。你有病嗎?你又不愛我,為什麼非要我愛你?你要人愛你找許嬌去啊,你們不是愛的死去活來嗎。”
“我不愛你了,一點也不愛你。”
“閉嘴,”莫涵捏住她喉嚨,結實的手極力克製,手指都打著顫: “我不許你和我說這種話,你不能這麼對我。”
這雙眼睛,不應該是這樣的,曾經滿滿都是他。
為他心碎,為他難過,為他笑。
他不過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她怎麼就這麼倔。
怎麼就不能原諒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為了她,連許嬌都放棄了。
這樣的眼神,這樣決絕的話,他心都要痛死了。
她怎麼不心疼他了?
你沒有一絲感覺嗎?
這顆心要為你疼死了。
“你現在生病了,我不跟你計較,你懂事點,乖乖治病,否則,我保證,於家就是下一個阮家。”
阮夏:“你要敢動果果,我就先殺了許嬌,再殺了你。”
莫涵手摸上她臉,聲音,神情,柔的能滴出水:“從今天起,會有最頂級的心裏醫生來給你治病,在你病好之前,不許出這個屋子一步。”
從清晨到傍晚,從傍晚到清晨,每一天都待在那個屋子裏。
那些醫生每天都在她耳邊說:
放下仇恨,學會原諒的人才會真正平靜。
多看看這世界,人活著不是隻為了仇恨,這世上還有很多美好的事。
忘記你媽媽的死,放下仇恨,你的精神會得到舒展。
愛和原諒會讓世界充滿陽光和希望。
那個房間太小了,她在裏麵要被憋瘋了,那些會消磨她的意誌的話讓她整個人都發顫。
於是,她向他低頭,裝作那個愛他的阮夏。
那每一聲涵哥哥,都是對自己靈魂的踐踏,人格的侮辱,對盛聽南的虧欠。
她心裏嘔的要死。
重創莫氏不解恨,和許嬌同歸於盡不解恨。
她根本不敢再麵對。
莫謹緊緊把她箍在懷裏,下巴抵在她額頭:“阮阮,你不要怕,告訴我,我會幫你,我是你丈夫,我會幫你。”
阮夏用盡所有力氣,一把推開莫謹,身體跌到地上,緊緊蜷縮在一起,哭著說:“你不要問了……我求你……不要問了。”
莫謹不知道的是,阮夏對人的信任崩塌成什麼樣子。
就目前她的狀態而言,她給他的信任已經到達了極限。
她沒法控製身體裏最本能的恐懼,認知,她想:
沒有人會不歧視一個心裏隻裝著仇恨的瘋子。
沒有人會敢和一個反社會人格的人在一起。
你為什麼非要麵對那些事?
我不想記得那些事,你讓我忘的幹幹淨淨行不行?
她像隻受了驚的刺蝟,小小的身子緊緊圈在一起。
他的心緊緊揪扯在一起,半仰頭,拚命眨眼睛。
終究是高估了自己在她心裏的位置啊。
這十年,終究是他再怎麼努力也填不上。
他長籲一口氣,起身,走到桌邊。
一枚白色的藥從掌心落進水杯,融化。
他抽了幾張紙,端起杯子。
“我不問了,再也不問了,”莫謹給她擦眼淚,水杯放進她手裏,“喝點水吧。”
她身子還在顫鬥,水杯溫熱的溫度從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