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半低著,她被迫仰頭和他對視,倆人臉靠的很近,很曖昧的姿勢。
他清楚的看見她每一根細長的眼睫,輕輕震了一下,潤著水光的紅唇輕輕開合,說:“我認同。”
他唇近一分,哄著說:“想要快速忘記一個人,有兩個方法,一是新歡,二是時間,我建議你選擇前者。”
她眼眸微微流轉,像剪了一個光點在瞳孔,添了一抹勾人的風情,問:“你願意成為那個新歡?”
他唇又近了一分,幾乎擦著她水潤的唇,鼻息噴在她鼻子,“我想我的表現很明顯。”
阮夏長長的眼睫顫了一下,輕輕喚一聲,“瑾哥哥。”
這稱呼!
莫謹苦笑一下。
他明白她的顧慮和難處。
他手指輕輕撫她頰邊的發,像哄小孩一樣,說:“夏夏,其實婚姻有很多種,人心最善變,談情愛太虛無,它既沒有利益關係來的穩固,也沒有責任二字來的可靠!”
“我不在意你心裏有誰,你若願意,我們隻講責任,義務,身體忠誠。”
“我許你,阮家下一任董事位,許莫家和阮家永遠唇齒相依,這才是世上最牢固的關係!”
他凝眸看向她眼睛,問:“如何?”
第8章
大雪下了一整天,地上積雪已經很厚,腳踩在雪上咯吱作響,留下很深的腳印。
許嬌住的地方在城中村,天寒地凍,許嬌又餓又冷,手腳早就疆了。但莫涵臉陰沉如滴水,寫滿了不快,機械一般往前走。
她隻得咬牙亦步亦趨跟著。
徒步走來一個小時,穿過城市華麗寬闊的街道,走進黑漆漆的小巷,終於到了。
黑漆漆的院子,像鬼屋一樣。
羞恥感像藤蔓纏上心間,許嬌討厭這種落魄被他瞧見。
“小妹?”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是許嬌的哥哥許輝,剛散了賭場,今晚手氣不太好,嘴裏嚼著一根牙簽,一副小流氓的模樣。
許嬌有兩大恨事。
一是窮困的家庭,狼狽的生存環境。
二是不成器的家人。
這是她生平最丟臉的地方。
也是她唯一覺得比阮夏矮一頭的地方!
許輝看到莫涵楞了一下,隨後欣喜的攀上他胳膊。
“妹夫好,送我妹回家嗎?”
莫涵:“……”
“阿涵,你先去那屋暖和暖和。”許嬌下巴指著一間屋子,尷尬的把許輝往他屋子裏推,低聲解釋說:“你別瞎說,莫涵和他媽鬧僵了,離家出走。”
許輝嘴裏的牙簽“啪”的掉了!
“趕出來的?”他一急,忘了控製嗓門這茬,“這可慘了,他本來就是小媽生的兒子,以後他大哥不讓他回去了怎麼辦?……我豪門大舅子的夢想是不是幻滅了?”
莫涵握緊了拳頭。
許嬌在他胳膊狠狠擰了一下,“你胡說八道什麼呀!”
許輝想起來一個重要的問題,“他現在不會比我還窮吧?姐你可要重新考慮了,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他當慣了衣來張口的少爺,沒了莫家,沒準還不如我呢!可別連彩禮都拿……”
許嬌直接把他嘴堵上!
莫涵唇角冷漠的勾了勾,還真是什麼狗東西都想往自己的頭上踩了!
昔日,哈巴狗一樣的諂媚,討好還在眼前。
推開簡陋斑駁的木門,進到房間。
身體凍的僵透了,手腳遲緩,打開手機手電筒找了一會才找到電燈開關。
白色的圓形開關上,積一層黑黝黝的灰。
雞皮疙瘩都立起來,心頭有微微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