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爸,裝好吧,這可是你兒子拿命換來的錢。”
他說完這句話,過了很久,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看向正在倒熱水的老人,詢問道,“爸,那個人有沒有留下什麼話給我?”
老人聽到兒子的這句話抬起頭,想了一會兒,“好像是留了一句話來著,說是有些事該忘了就忘了。”
老人笑了笑:“文化人說話就是不一樣,我看那位兄弟也是讓你換一個工作,這老是登山的,你一出去好幾天,我跟你媽待在家裏都不放心。”
向導在聽到老人的話後就沉默了。
有些事該忘了就忘了。
他知道對方話中的意思是讓他忘記山中發生的事,他不知道那些人是有什麼手段,讓這次發生在昆侖山中的事一點都沒有泄露出來,可這無疑不是告訴他,那些人的手段通天,幹的事也不是他這一個小囉囉能摻和的。
隨著這場雪崩,所有的一切注定都要被埋葬在了山下的那座冰墓中,不見天日。
最後在老人有些擔憂地目光下,向導笑了一下,說,“爸,那等出院我就把工作辭了,到時候在家裏附近找一份工作。”
老人這才哎了一聲,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一些。自從兒子離婚之後,就一直不落家,經常在山裏跑,他們夫妻兩個人不是不擔心的,現在聽到了對方的這句話,總算是安心了一些。
看來這次事件也並不是沒有好處的,真是應了那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鄭文這邊卻不比向導這個本地人,因為她這邊好幾個人身上都是木倉傷,根本不敢送去格爾木的本地醫院,隻能把屈奭幾個人帶回了招待所,用身上攜帶的藥物和工具簡單地做了處理,準備之後找車把人運回西安再處理。
回招待所是正好是夜晚,外麵的天很暗,還可以掩人耳目,阿苓很早就接受到了鄭文的消息,先一步把前台的小妹引開了,讓鄭文他們把人帶回了房間。
屈奭的身上有兩個地方都是木倉傷,有一處是新傷,有一處已經有兩三天的時間了,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忍這麼久的,在鄭文的記憶中,這個男人可是吹一點涼風都要咳嗽不停地,身體嬌弱地不像個正常人。
也許是因為喝了她血的關係,這個人傷口總算不再流血了,溫度也有所上升,像一個人了,不再像一具屍體。
處理傷口時又是一番爭鬥,齊家那幾個還算好,失去了意識,能讓鄭子威幾個人靠近。 可是屈奭明顯意識尚存,根本不讓其他的人靠近,途中鄭子威靠近了對方想要把傷口中的子彈取出來,結果床上閉眼躺著的人倏忽地睜開了眼,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個匕首,差點就一刀封喉,讓鄭子威的命就交待在了這裏。
隻有鄭文接近時,對方似乎是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身體才鬆懈下來,握著刀的手垂了下去。
這一瞬間,鄭文都未看得出來,這個人到底是醒的,還是條件反射地警備他人。
最後,屈奭身上的傷口都是她親自處理的,要不然別人處理這人的傷口還要大打一場,鄭子威他們是沒有這樣的心情和身手了的,從山中出來,幾個人都累成了狗,身上還有不同程度的傷口。
第二天,天還未亮,幾個人就把屈奭和幾個齊家人移到了車上,全程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寶雞。
一路上齊家那幾個人卻比屈奭更加危險,失血過多加上體溫驟降,一度差點沒了氣息。
屈奭醒過來的時候,是一日晨時,他分不清自己睡了多久,睜眼時發現屋內很空,他怔了怔,幾乎是瞬間就有一股不安的情緒彌漫開來,他躺在床上看了很久,摸了摸身上的傷口,按一下還能感覺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