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槽道:“講道理,你倆都在一起了,還搞什麼分居情趣——應燭又免了你的門禁,你跟他住在龍虎山算了,反正山上又不是沒有狐仙廟。”
“小釗哥,你不懂,戀愛就是要距離,距離產生美。”胡歡挺了挺胸,理直氣壯地說:“不然天長日久,看膩了怎麼辦,就是要時刻保持新鮮感!”
盛釗心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去龍虎山半年,張簡來商都半年,到底有個鬼的距離產生美,純粹浪費機票錢。
他懶得跟這對小學生戀愛討論情侶保鮮度的問題,他把胡歡轟走之後,自己揣起手機,轉頭往大路的方向去了。
正如盛釗猜測得那樣,刑應燭離得並不遠——他就在離盛釗一條馬路之外的一家甜品店裏等著他。
盛釗捏著兜裏的手機,數著紅燈上的倒計時,眼神在馬路對麵的玻璃櫥窗裏來回掃視,想要早一點看見刑應燭。
他掃了一圈一無所獲,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自己這個行為其實也挺小學生戀愛。
紅綠燈的倒計時結束,顯示屏上的小人由紅轉綠,盛釗腳步輕快地踩著秒數過了馬路,然後在路口第二家的甜品店裏逮到了刑老板。
能讓刑應燭主動往人群裏紮的,除了盛釗就隻剩下紅豆椰果奶綠,盛釗到的時候他老人家的奶茶已經喝了一半,正在用吸管扒拉下麵的椰果。
“哎,緊張死了。”盛釗往他對麵一坐,自顧自地伸手拿過旁邊的橙汁杯子嘬了一口,才長長地歎了口氣,說道:“好在他不是麵目猙獰的那種——不過這三天生化危機的白看了。”
“就算是,他也不會像遊戲電影一樣突然撲到你臉上。”刑應燭一針見血地說。
盛釗:“……”
“那不是!準備充分點總沒壞處嘛!”盛釗鏗鏘有力地說。
刑應燭心累地歎了口氣,心說他總有理。
“不過這次不太難辦,之前張簡跟我說,地縛靈可能好多都是有深仇大恨,或者很深的執念沒了才不肯走的。”盛釗念念叨叨地說:“這位倒還好,隻是一時間不能接受自己已經不在了的事實——當初他攔住我,八成也是想讓我救救他。”
刑應燭嗯了一聲。
哪怕他倆幾乎天天在一起,盛釗好像在他麵前也還是有說不完的話。隻是出去半個小時而已,盛釗也恨不得把這半個小時都掰開揉碎了講給他聽。
刑應燭攪了攪奶茶,耐心地聽他講。
其實按他的性格,教盛釗術法修行是為了讓他自保,而不是讓他出去當老好人的。
但話說回來,這好像是刻在盛釗骨子裏的東西,在跟自身在乎的東西並不衝突的情況下,他很難對這些求助視而不見。
正如上輩子他在龍虎山,對那些妖也頗為友善一樣。
換句話說,若不如此,他也沒有那些積攢的妖族緣分了,可見世上許多事,都是早就命定好的。
盛釗雙手捧著杯子,還在絮絮叨叨地吐槽個沒完,說完了自己的“頭戰”,又轉過去吐槽胡歡和張簡倆人,刑應燭不動聲色地吞下一口紅豆,伸手過去,抹掉了他嘴角一點橙子果粒。
也挺好,刑應燭想,傻人有傻福。
第153章 【主線番外】化龍
大興安嶺南峰無人區的原始森林裏,有個隱秘的身影正在林中穿梭著。
他的目標似乎非常堅定,在漆黑的夜色裏一路向上,踩著厚實的林地向上攀爬著。
原始森林裏人跡罕至,山上連一條像樣的山路都沒有,但那身影卻異常敏捷,好像壓根沒受到奇怪路況的影響一樣,上山的速度非常可觀。
天上最後一絲月色也在五分鍾前被烏雲層層遮蓋住了,絲絲縷縷的紫色亮光在厚實的雲層中翻湧出現,摩攃出不詳的雷雲嗡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