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1 / 3)

還不等刑應燭嫌棄,盛釗就先一步舉起倆人交握的手晃了晃。

“我是很樂意給你當暖手寶的。”盛釗挺了挺胸,一本正經地說:“但是大庭廣眾之下,我隻有一隻手給你牽——你的另一隻手就湊活一下吧。”

刑應燭緩緩眨了下眼睛。

很難說這是因為妖契帶來的潛型影響,令盛釗“猜”到了他的心意,還是單純隻是一場巧合,但刑應燭忽然覺得很滿意。

好像他大冷天冒著寒風出來的這一趟,確實很值。

於是他沒有嫌棄那個簡陋粗糙的“暖手寶”,而是接受了盛釗簡單而笨拙的好意,把手揣進兜裏,隔著紙袋將手背貼了上去。

那溫度對刑應燭來說其實有些過高了,但他沒多在意。

“盛小刀。”刑應燭忽然叫他。

盛釗疑惑地嗯了一聲,轉過頭想問他怎麼了。

可人一轉身,詢問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刑應燭就鬆開了他的手,借著這個姿勢摟住了他的腰,把人往懷裏帶了一下。

盛釗腳下拌了一下,撞進了刑應燭懷裏。

刑應燭暖熱的指尖輕輕捏住了他的下巴,抬起了他的臉。

緊接著,有微涼的吻落了下來。

這個吻比起刑應燭平時的“風格”來說,堪稱溫和——大概是因為現在是在外麵,刑應燭占有欲作祟,不想讓別人看到太多盛釗的窘態,所以他吻得很克製。

但饒是如此,他骨子裏到底還是有一點妖獸習性,改也改不掉。

盛釗沒想到他大庭廣眾之下突然來這出,一下子愣住了,既不記得回應,也沒第一時間閉上眼。

他用舌尖舔了舔盛釗的唇角,誘哄道:“張嘴。”

盛釗對他向來沒有抵抗力,一向是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誠實地照他說得做了。

刑應燭心情好像出奇得好,他眼角微彎,眼下的那顆淚痣被燈光照亮,盛釗隻往他臉上掃了一眼,就再挪不開眼了。

從城隍廟到酒店要走一大段江景沿線,江對岸五光十色的大屏霓虹燈映在刑應燭的眼睛裏,好像平白模糊了一點他身上的戾氣,將他勾勒得精致又漂亮。

盛釗眨了眨眼,幾乎看呆了。

江對岸的商業區裏放著熱鬧的新年組曲,那些歌聲跨過水岸,變得有些模糊,路燈暖色的光在霓虹燈內顯得有些勢單力薄,隻在盛釗腳下圈出一個小小的影子。

刑應燭的影子和他交疊在一起,就好像——他們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

太遺憾了,盛釗忽然沒來由地想:要是在電視劇裏,這時候應該下點雪。

愛人,燈光,沾滿了霓虹燈的江水波紋,配上雪花才應景呢。

然而可惜,今天申城溫度零上兩度八,而且晴空萬裏,實在不具備這種“戀愛氣氛”條件。

盛釗被刑應燭吻得暈暈乎乎,腦子裏的念頭不切實際地亂飄,飄得他如墜雲端,分不清今夕何夕。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聽見刑應燭低低地笑了一聲。

盛釗被他的笑聲驚動,從那種縹緲茫然的抽離狀態中回過神來,忽然覺得有什麼冰涼的東西落在了他睫毛上。

他下意識眨了眨眼睛,融化的水珠從他睫毛上落了下來。

盛釗頓時愣住了。

他不可置信地偏過頭,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天上開始斷斷續續地落下了細碎的雪花,隻幾息之間,那些雪花便越凝越大,下成了鵝毛大雪。

“這——”盛釗懵了,第一反應就是轉頭看向刑應燭。

輕薄的雪落在刑應燭肩頭上,刑應燭挑了挑眉,語氣微揚地說:“心想事成,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