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邵元拓話落地,身子便轉到了沈妙妙這邊,與她麵對麵坐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這樣避無可避的目光,倒讓沈妙妙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尷尬的紅了臉,別開邵元拓的目光,一手搖晃著團扇,一手挑開車簾,看著外頭的白幫兄弟們,故意說起其他。
“這麼多人,還都是些年輕壯年的男子,以後定會成為我們的好幫手。”
邵元拓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不免有些擔憂。這夥匪盜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也有個一兩百人,這若是安排不好,恐生事端。
“你打算如何安置他們?這麼一大幫子人突然出現在京城,肯定會引人注目。若是再給你扣個私自屯兵的罪名,那可就糟了。”
經曆了這麼多事,也見識過蘇氏的手段,邵元拓心中惴惴。這種算計,那蘇氏也並非做不出來。
誰知,沈妙妙卻道:“我是有屯兵的打算。”
“妙兒!”邵元拓嗔了她一眼,“不可妄言,有些話說不得。”
沈妙妙訕訕一笑,拉過他的手輕輕搖晃著,像個要糖吃的小姑娘。
“我想幫你和四哥,自然是要培養些自己的人。這些人正好為我所用,不如就讓他們以難民的身份混淆視聽,再將他們安置在沈家莊。我那莊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放一百來個人倒是綽綽有餘,隻要稍加遮掩不會有人發現。雖然算不上是兵,但有舉叔叔在,稍加訓練也可成為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以後壯大起來也不是不可……”
“不成!”邵元拓果斷反對,“若是被人知道,扣個謀逆之罪,這還得了?你若是留他們在沈家莊耕地打獵倒也罷了,若是想要訓練他們,還想以後增加人數,可萬萬不行。”
其實,沈妙妙有她自己的打算。
上輩子,到最後李秉文也僅有邵元拓站在他身邊。蕭家是蘇氏那派的,那日城樓之下蕭家軍始終沒有出現。
王家態度不明,王景言背叛了他,一心隻想著給李筱複仇。
雖然這輩子她想要努力改變,但世事無常,無人能夠預測到結果。她怕,怕再出現什麼變故,有個什麼萬一。
血淋淋的教訓擺在那,她心有擔憂也是正常。所以她才想培養自己的人,人數雖少但也能發揮作用。
良久,沈妙妙轉頭嚴肅地看向邵元拓,認真的道:“雖然沒有走到兵戎相見的地步,但從我們決定幫助四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往後要與崇王和蘇氏鬥到底。這條路不可能平靜無波,定然是一條血雨腥風。既然如此,要做就要做到極致,為自己爭取最大的把握!不然,就如上輩子一般。”
聽到這兒,邵元拓瞳孔一縮。他雖然沒有上輩子的記憶,僅是記起了和沈妙妙在沈家莊的那段往事。但奪嫡之爭,齊彬和蘇氏的謀劃,這些他都聽沈妙妙講過。
他聽時,如遭驚雷,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邵元拓重重一歎:“或許你說得對,該是如此。”或許他真該放肆一回,不該做事保守。
你的保守,很有可能讓敵人搶占先機。
不多時,突聽外頭有人道:“侯爺,公主殿下,我們到沈家莊了。”
沈妙妙微愣,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京城了。
“也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去的時候非常漫長,回來的時候卻非常快。”
邵元拓先跳下馬車,伸手去扶沈妙妙。聽了她的話,他忍不住笑道:“回去的時候我們繞了路,又經曆了許多事,自然覺得漫長。”
沈妙妙一挑眉,又接著道:“倒也不見得,或許是和侯爺同坐一輛馬車,本宮才覺得光陰似箭,心中不舍得緊呢。”
現在人多,沈妙妙以為邵元拓會像往常一樣不好意思一下,誰知他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居然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湊到她耳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