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決定是?”

王艾米反問:“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思//兔//網//

兩個人不知不覺走了大半個武康路,兜兜轉轉,又在一處古色鐵門前停下。

唐川說:“如果相處開心,那當然就要繼續。但其實換做是我,或許一開始就不會參加這樣的活動。”

王艾米笑起來,“是吧,這或許就是我們的不同。我們四個人,最後都選擇了不繼續。”

“當然,我不知道周靈也與其他兩個男生的理由是什麼,但對於我而言, 愛情的意義於就像消費。 我隻想消費掉愛情裏最好的一部分:心動、新鮮、愉快與好奇,而不想去承受隨之而來的猜忌、不安、嫉妒與倦怠。”

“唐川,我不相信也不憧憬愛情,有些人天生薄情,做不了愛情故事的生產者,我隻願意做它的消費者。而對於那些不加甄別的浪漫,七天的時間足夠了——

所以,這一場假裝情侶的遊戲,我們不如也持續 7 天?”

一場私奔的縞潮永遠在於做出決定的那一秒。在二人奔赴上海的飛機上,浪漫劃破夜空,似一艘船,仿佛銀河都在他們的漿下。而此刻,越過縞潮,浪漫蒸發,藏於體內的熱氣一點點消退,上海的冬日的晚風沁著寒涼水汽,王艾米將羽絨服拉鏈拉上,沒有等唐川的答案。

她指了指鐵門對唐川說:

“喂,我們今晚住這裏?”

鐵門內是四棟老式小洋樓。過去是石油公司高級職員的公寓,如今改建酒店。唐川沒有回答王艾米,隻是徑直推開鐵門,示意女士優先。踏過石板路,兩邊是平整草坪與常青的蔥蔥樹木,酒店大堂位於正前方,就在王艾米推開大堂玻璃門時,唐川才開口:

“七天愛情是小孩子的把戲,你早已玩過,我們何必再玩?愛情遊戲從來不能等同於愛情。遊戲的核心是規則至上,隻要規則有趣,無需在乎對方是誰。但愛情不是,愛情沒有規則,組成愛情痛苦與快樂的一切,都僅僅因為對方。”

“那你的意思是?”

唐川笑了笑,“你寫了那麼多言情小說,你知道愛情故事裏最簡單應該是就是浪漫與撒糖。但最難的——”

王艾米搶答:“最難的地方我知道啊!是憑什麼愛上他。又或者,為什麼是他。寫設定時候要為男主角為什麼會愛上女主角找理由,每次都要我半條命。”

唐川看著她,眼神仿佛在說,是啊,這個答案本身才是愛情。而可惜,你卻從沒體會過。

王艾米的手還扶在玻璃門把手上,將推未推,酒店大堂的暖光一半灑在她的頭頂,她穿著一件白色羽絨服,拉鏈直直拉到下巴頜,脖子細長而挺拔,長款羽絨服在腰際被皮帶窄窄一收,往下是纖長的筷子一般的腿,緊緊束著一雙黑色過膝靴。

她似乎因為唐川的話而有些恍惚,輕輕蹙著眉,眼神微懵。

這個神情忽然讓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是很早之前的一個夏天。場景記憶模糊,但人不會錯。

回憶至心,唐川不由彎了彎嘴角,微笑畫出兩個小小括弧,他上前一步,一手替她推開玻璃門,另一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聲音溫和:

“王艾米,我在夜店裏可以找到一百個姑娘陪我玩遊戲,把你口中所謂的浪漫與刺激體驗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