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應該間歇的曖昧空滯都沒有,祁深洲由西裝裏掏出煙,單指挑開,“我也是。”
這一晚,程伊為她與祁深洲可恨的“一致性”找出兩個理由——
1941年塞林格在《紳士》雜誌的故事裏寫道,愛是想觸碰卻又收回手。
201X年02月14日,陳真心敲下一篇小短篇,那個故事叫《所有羅曼蒂克皆死於沉沒效應》,用以諷刺將經濟學理論應用於感情的垃圾現象,留下個人金句:自從有了金融男,世上自此再無羅曼蒂克。
他們在彼此眼裏做了一回垃圾。
她翻來覆去,將對話一品再品,顫著手想打開那個久遠的微博,又終是埋進被窩。被子有一股淡淡的安心的樟腦丸的味道,她眼睛濕了濕,想到祁深洲最後問,這個秋千受得住我嗎?
她抬眼看了眼鏈條的銜接處,“不知道,要不你試試?”
“算了,別毀了你的美好。”他空搖了幾下,動作如打了石膏一樣僵硬。
經過一次大幅的情緒波動,他們知道話題已經無法駛向美好了,有時候兩性關係很強大,抵擋千軍萬馬,有時候又太脆弱了,一句話一句試探都禁不住。
“坐吧,你踮著點地就是了。”她推他,硬要他坐。
祁深洲小心翼翼,撐著,徐徐陷入輪胎,“挺好玩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嗯。”
他低頭確認腳的著力點,輕輕說,“你走吧,這次我看你走。”
“哦。”
她恍惚都聽見了悲傷的背景音樂,又在走近樓道前轉身,他牽唇,“不信?”
“沒,”她歎了口氣,“就......突然想問你,為什麼分開後沒回B城?”
“回去幹嘛?”
“啊?”她目光閃躲,想了想,“就......你家在那兒啊。”
“家裏沒人了。”他無所謂地“嘖”了一聲,“我媽那年走了。”
“啊?”她像被人打了一拳,點穴了一樣,沒法動彈,隻能扯高嗓子,“哪年?”
“沒什麼,”他沒起身,朝她揮揮手,“你快回去吧。”
重重的鼻音,枕巾濕了一塊,程伊拿起手機,給吳蔚發去消息,她不知道吳蔚也沒睡,要是知道,應該會打車過去。
陳真心:【扇了一巴掌,真的打了呢,可一點都不快樂。我才是那個垃圾。】
大概,在感情上一定要占上風真的是學生時代才會盲從的信條吧。
*
他在秋千上坐了會,腳悄悄地離了地,心下突然鬆快了不少。他遙遙望著三樓,樓道燈亮起,再到熄滅。
他們這段關係基調太過熱烈,之前以為情人節的一葉障目是讓它繼續的方式,祁深洲甚至祭出戒指試圖為那一天畫一個美好的句號,但在打碎最後的濾鏡後,他如釋重負。
原來人心底渴望的,是如此幼稚的東西。
晚風清涼舒爽,風動葉動影動,心安安靜靜,像是一場災難後的耳鳴時刻,世界失焦,場景倒置,卻感受到一絲與世隔絕的快樂。
第26章 Chapter26 真心英雄(1)……
******以下是未來采訪, 可忽略*****
現場陷入片刻沉默,程伊撇撇嘴,“有點無語是吧。”
“柳暗花明時又陷入僵局, ”主持人的圓臉露出迷惑, “有些可惜。”
“如果人生很容易按腦海中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