諶引隻得道:“我也不是說一定就要這樣。”
他退而求其次。
“大不了這樣,我們也不說兄弟,不管是結拜還是表兄弟,都不適合。我想了個新的,“諶引道,”我們就做朋友。你管我叫諶兄,我也管你叫衡兄。我們誰也不吃虧。“○思○兔○在○線○閱○讀○
衡瑤光微微頷首。
諶引當即一抖衣袖,有模有樣抱拳拱手,拉長音道了句:“衡兄——”
燈花襯映裏,衡瑤光應聲抬了下眼簾。
白衣沾輝,似昏昏朦朧,若羽翼籠光。
他與諶引對視許久。
久到諶引已經開始思考第二個退而求其次的選擇,這一瞬,衡瑤光卻忽然抬手。
他執著玉簡,雙手虛虛相疊,做了個拱手的手勢。
衡瑤光道的是:“——阿諶。”
158.
裘新是大搖大擺下了馬車,腳步生風回了家族。
整個裘家什麼都不缺,就是缺裘新這樣兄弟爭氣的人。
他們雖然是四大家族之一,但整個天樂界,誰不信奉強者為尊這一真理?
是以裘新再差,他還有個做了天樂界界主心腹的二哥。
旁的人再天資卓越,在還未能勝過如此實力之前,還是要去旁邊夾道歡迎一番。
裘新便如此威風凜凜的,通過了那道,獨獨為他開辟出來的路。
兩邊站的是同輩修士,修為大多都在他之上。
盡頭站的是他幾位前輩師父,還有一個大事小事都管得極認真的管家。
裘新走到盡頭,先也撩開衣擺,認真行禮,道了聲:“師父,三長老,六叔。”
裘新的師父修為遠勝在場眾人,他未發話,便無人敢應聲。
這位須眉皆白的修士眼神渾濁,暗藏幾分猩紅,整張臉都在那雙眼睛的襯托下顯得有些可怖。
他垂眼看著裘新的發頂。
裘新的規矩總挑不出差錯。他便應了句:“同你隨行的是何人?”
裘新便拿出了早就定好的說詞。
他將自己外出納妾的不良動機說為遊曆,將自己一時失戀買醉說成忽有感悟,將自己色膽包天調♪戲美人說成機緣已至。
最終將可悲可歎的被綁之路,講說成了漫漫修行之旅。
其過程之跌宕起伏,令人拍案叫絕。直呼此乃奇遇也。
也不管這師父信還是沒信。
三長老不太敢信。裘新的六叔也是有幾分懷疑。
他們紛紛將目光投向了站在正中的修士。
裘新的師父歎了口氣。
他說了句很有道理的話。
“無論是真是假,既然敢親自登門,自然有他們的本事。難道我們還能拒人於門外?”
兩句話合乎情理,縱然三長老仍有疑慮,也不得不點頭。
159.
衡瑤光兩人就這樣順理成章登門而宿。
為他們準備的客房,還是唯有貴客才有資格居住的房間。
裘新的確如他自己所說那般。
有個做界主心腹的二哥,他就可以在裘家呼風喚雨,沒人敢不給他麵子。
哪怕三長老認為衡瑤光兩人別有企圖,來者不善。
哪怕裘新的六叔也有相同的憂慮。
他們也不得不看在裘新的麵子上,給兩人最好的安排。
夜裏裘新倒是終於可以香甜睡上整夜。
不用再憂心馬車突然顛簸將他驚醒。
諶引卻開始有些發愁。
他就住在衡瑤光隔壁,按理來說,他們不過中間隻隔了一個花台。推窗而看,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