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講給許嘉允,他冷笑一聲,在那一刻對第二名展示了自己從未有過的刻薄,“傻逼。”
……
“許嘉允,你罵人了。”
“哦。”
“哦?你以前不這樣的。”
“哦。”
“哦?你好冷漠。”
“做你的題吧。”
看他這幅樣子,看來跟第二名不合是實錘了。我的好奇一下子就翻湧上來,打敗好學占據了上風,“您,跟他什麼情況?”
“沒情況。”許嘉允手裏捧著筆記,眼眸低垂認真地很。
傻子才信沒情況,沒情況他學你幹嘛?沒情況你罵人家傻逼幹嘛?
我不甘心想要繼續問,下一秒許嘉允眼神遞過來,臉色板正,語速又急又快,“葉綠素中的色素在層析液中的什麼速度不同?”
前一秒腦子裏還在猜測他倆到底怎麼了,這一秒突然就被注入諸多生物名詞,我被問的猝不及防,緩了好一會兒,“嗯……擴散速度?”
許嘉允冷笑了一聲,把筆記往我眼前一遞,十分不滿,“這麼簡單的題都錯,你還有心思想王意皓?”
幹淨整潔的紙張上“溶解速度”四個大字用紅筆圈出格外紮眼。
雖然但是,我從筆記裏抬起頭,試探著問,“額……王意皓是?”
這個名字略微耳熟,好像很早之前我也聽到誰說過,但又好像不是啥重要的人。
許嘉允也愣了愣,麵上有些驚愕,似乎從沒想過會聽到這個疑問。
我看見他嘴角很小幅度地往上翹了翹,整個人放鬆下來不少,但很快他又坐的筆直,把胳膊放到書桌上,朝我這裏微微側身,皺著眉頭凶巴巴地,“你管是誰呢?還不快過來聽講。”
*
許嘉允這個人,怎麼說呢,跟老楊一樣是個好好先生。
從小到大我的諸多任性要求,他一概點頭說好。搞到後來我的良心占據了上風,總算沒好意思繼續無理取鬧。
長大以後,他變了很多又沒怎麼變。
在小賈等一幹人眼裏,他是一個隻知道看書學習,不怎麼交際也不怎麼愛笑的高冷學霸。
在我眼裏,他還是以前那個跟我廝混在一起,聽我講些不知所雲的事情也能笑到前仰後翻的傻子。
好吧,聰明的傻子。
對於馬上就要升為高三的我們來說,這個短暫假期也是注定要和寫不完的習題卷子為伴的。
許嘉允卯足了勁兒,每天早上六點準時敲響我的房門,然後把揉著眼來開門的我一把推入洗手間。
等我收拾好出來以後,他往往已經開始了一邊瘋狂刷題一邊給我瘋狂出題的活動。
然後就是背書,複習,做題,講題。如此循環,直到吃完飯我開始午休。
許嘉允把我從床上拉起來,領著我去客廳沙發上睡。
我表示抗議,他言之鑿鑿:你床太軟了,睡了醒不了,去沙發吧,那個睡不踏實。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表示不滿:“我是高考生,我需要休息的。”
許嘉允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正常人一天保持七八個小時的睡眠會活得更久。晚上我們隻學到十點,打你從十一點開始睡,到早上我來找你正好七個小時,中午睡一個小時,剛好。”
“那不一樣,我需要的是高質量睡眠,沙發上不行的,隻有床上可以。”
許嘉允無動於衷,“你跑床上那就不叫睡眠了,叫冬眠,你有哪一次午睡是四點前醒的嗎?”
我有點底氣不足,但還是耿著脖子反駁,“你才冬眠。”
事已至此,除了沙發是沒有別的選擇了。我心不甘情不願地蜷腿躺在貴妃上,用空調被把自己裹起來,許嘉允蹲坐在一邊,姿勢別扭地趴在茶幾上繼續做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