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賈躺在被子裏,看著台燈底下奮筆疾書的我“嘖嘖”感歎,“幸虧我不考慶大。”

我的筆在草稿紙上畫的跟飛似的,許嘉允這廝,數字給的也太難算了點。

“我說,你就不能用計算器嗎?”小賈打了個哈欠。

“不行,高考場上不準用計算器,我得自己算才行。”

“這不是還沒高考嗎?你就用一次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終於換算出答案,我長長舒出一口氣,斜睥她一眼,“不行,慎獨自律聽說過沒有?習慣是要養成的。”

“真是不懂你們這些學霸的腦回路。”小賈撇撇嘴,撐著身子昂頭看我,“還有幾題啊?”

“快了,還剩下兩道物理。”我看小賈一個哈欠接一個哈欠的打顯然困極,於是補充道,“你先睡吧,別等我了。”

小賈重新躺好,不滿地吐槽,“許嘉允真是的,今天就不能破個例嗎?”

“你不知道,他可軸了。”

從小到大,家裏人都說我倔的跟頭驢似的,其實許嘉允才是最倔的那個。隻是他平日裏對什麼東西都不大在乎的樣子,倔的東西很少,是以掩蓋的很好。

許嘉允決定好的事情,從來不會輕易改變。比如考慶大這件事,小學的時候就被他端端正正地寫到了周記裏。

跟我半路覺醒不一樣,許嘉允從一開始就是奔著這個方向去的,順帶著在路上捎上了我,把我算到了他的計劃裏。

“保交爭慶”的計劃到現在差不多一年了,許嘉允還堅持每天給我寫題目。

這兩張紙很薄,可每一題都是他在自己的資料裏總結挑選出來的,這意味著他花費的時間遠比我這夜裏的集中突擊要多得多。

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我勸他要不然別給我出題了,我是怕他時間周轉不過來,誰知道他個小沒良心的,還說我拋棄他。

想到這裏我就覺得後槽牙有些癢癢,也是還好後來的月考許嘉允趕上來了,不然耽誤他考慶大這麼大的罪名我可背負不起。

“哎,還是你幸福。”小賈由衷地感歎,“要是我身邊也有個這樣的帥哥學霸一早督促我,慶大我也許可以衝一衝。”

“陳婷婷你什麼意思?我沒監督你?”這一個兩個全沒良心是吧,我好苦的命。

小賈轉過頭來並不睜眼,語氣討好,“哪兒,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帥哥學霸,重點不在學霸,在帥哥。”

“哦,看穿你了,重色輕友,原來我是美貌不入你的眼了。”我故作傷心道。

“你少來。”小賈又笑罵了幾句,聲音越來越小,漸漸沒了聲響。

遠處傳來幾聲狗吠,在這寂靜裏回蕩良久,涼風透過紗窗吹的窗簾輕輕鼓起。外麵蟬鳴蟲叫擾人,天花板中央吊扇呼呼地吹著,驅散了夏夜的絲絲煩悶。

終於啃下了不擅長的題目。我把筆放下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心想許嘉允真是的,今天犯病了,出得題一個個都這麼刁鑽。

餘光裏瞥見床上小賈已然睡的香甜,再一看牆上掛鍾快要指向十二。

我關上燈,站起來活動活動脖子,然後解開皮筋,輕手輕腳地上了床。饒是如此,柔軟的床墊還是驀地一沉。

小賈被驚著,哼唧幾下,翻了個身眼睛沒睜的開,又迷迷糊糊地牽了被子蓋在我肚子上,胳膊順勢也放在上頭,蹭過來抱著我嘟囔地,“肚臍眼,感冒。”

27 舍己為他趙喻津

如果你問我小時候的夢想是什麼,我一定會告訴你:當發明家,送神舟五號上天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