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喻津沉著冷靜,不要害怕,你倒了十幾年的黴,運氣積攢著一定就是為了今天死裏逃生的,隻要你相信自己你就一定可以的。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不過菩薩還是保佑保佑我吧,這種事情能躲一劫是一劫,求求求求您了。
我暗自祈禱,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盡量讓自己攤開裝作是這蓬鬆被子的一部分,心跳如擂之中耳鳴又毫無征兆地開始了。
可惜下一秒頭頂的被子就被人掀開,我本能地驚叫出聲飛起一腳,一邊大聲喊救命,一邊抄起枕頭就往人身上砸。
“別叫別叫,是我是我。”房間漆黑一片,掀我被子的人一時躲閃不及被我踹翻在地。
我驚呆了這年頭小偷竟然猖狂到被逮住當場還敢叫囂住手了?我的枕頭揮舞的更加虎虎生風。
“我是許嘉允,許嘉允。”
我管你許什麼……等等,誰?許嘉允?
“你真的是許嘉允?”我停下動作,遲疑問道。
來人悶悶地“嗯”了一聲,聽起來像許嘉允又不像。
“嗯?”我重複了一遍他的語氣滿滿的不確定。
“我真的是許嘉允。”他無奈地又重新說了一遍。
我瞪著一處漆黑,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哪裏,但聽見果真如此熟悉的聲音頓時長舒一口氣,“真的是你啊。”
驚嚇過後猛然放鬆,卻又讓我的心頭燃起一陣無名怒火,把枕頭往他的方向狠狠一丟,“你幹嘛啊,你過來怎麼連個招呼都不打啊,你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我癱坐在床上抱著枕頭越說越委屈,控製不住掉下淚來,“我怕死了,我以為誰進來殺人了。”
許嘉允悶不做聲,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對不起。”
得寸進尺我向來是把好手,尤其是吃我這套的人在場的時候,我更加變本加厲,小聲地抽泣起來。
許嘉允好像是慌了,從地上爬起來,伸手抓著我,“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沒想到這茬嘛,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我有一個弱點,或者說是話術裏最吃的一套,那就是別人問好不好。平日裏許嘉允和我相處要是惹惱了我,或者有求於我也慣會用這幾個字來央我,成功幾率基本在八成以上。
不巧,今天就是那例外的兩成。
我實在是太害怕了,這種害怕在找到撐腰的依仗以後就變成了眼淚全部都宣泄出來。這短短幾分鍾內,我的煎熬、恐懼、惶恐,一遍又一遍地在腦子裏不斷循環跳動。今天我才知道,原來人在精神高度緊張的時候是能夠聽見自己器官工作著的聲音的,那樣洶湧不安。
就算我的反應機敏,揮舞防衛的動作也算利落,可是我發軟的腿,戰栗的發抖的脊背無一不在將“外強中幹”四個字體現的淋漓盡致。
許嘉允輕聲細語地給我認錯道歉,將枕頭遞給我,“你消消氣好不好?不哭了好不好?”
雖然他的態度誠懇,語氣也溫柔,我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不安裏,直到他坐在我身邊,輕輕撫著我的背。
這個動作太叫我熟悉了,在我剛剛記事的時候還跟我媽睡在一起,小孩子精力總是充沛的,常常到夜裏都翻來覆去地不願意睡覺。
我媽,也就是喻女士,一貫信奉“棍棒教育”,在其他媽媽好生講著道理的時候,喻女士就已經會垂著眸子漫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