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客房服務順便而已,就當是還你之前的鮑汁撈飯吧。”
“用得著記這麼清楚嗎?”戚明雨聞言哼笑,語氣也陡然囂張:“還就帶了一份,你喂貓呐?”
相較於室友的能吃屬性,某位“貓食量”選手抽了抽嘴角:“七分飽就差不多了,剛好可以一起賽馬去。”
戚明雨蹙眉:“哈?大中午也不來點清涼的活動,能不能行啊。”
“男人嘛,不僅要懂得分享,而且不能說不行。”靳晨微笑著重複戚明雨說過的話,“不行也得行。”
“你也不問問我會不會騎馬?”戚明雨說話間,視線已經落在了馬廄裏其他地方,似乎在搜尋著適合的搭檔。
“不會不是正好嗎?讓你先跑五百米。”昨天CS的一命之仇還沒來得報,靳晨的這筆賬仍然記在心裏。
“聽出來了。”正四處張望的人笑著收回目光,“賽馬是假的,找機會摔死我才是真的。”
“這麼說就太見外了。”
靳晨語氣悠然,但戚明雨在他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上看出了分明的畫外音:你小子趕緊收拾收拾準備上路吧。
雖然覺得背後冷風直冒,戚明雨還是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選了匹金黃騮色的漢諾威溫血馬。
與大多數名種馬一樣,這位夥伴氣質穩重勇敢,場上場下時刻都展現著毫無保留的自信和驕傲。
溫和地撫摸喂草,牽著它漫步在橢圓形的新手練習場上,算是簡單又別開生麵的情感交流。
“真害怕啊?”靳晨瞥著身邊這人爬上馬背時猶猶豫豫的動作,倒真有點怕摔下來的意∴
靳晨有些失神地碎碎念了會兒,然後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不著痕跡地把後麵的話咽回了肚子裏。
他仍然慢慢地走著,順帶還溫聲揶揄:“……我從來都沒給人牽過馬。”
略顯沉悶的氛圍裏,戚明雨輕輕地笑了一聲,而後略微向前俯身,從靳晨手裏接過了韁繩抓緊。
“那就別牽了。不是想和我賽馬嗎?肚子裏的午飯也消化得差不多,走著吧。”
話音剛落,剛才還在馬背上悠哉賞景的少年已挺直了脊背,雙腿輕頂馬腹,勻速奔跑了起來。
在明確指令下,馬兒的速度越來越快,圍著練習場地自由地馳騁了小半圈後,一個漂亮又利落的躍身,人和馬一起跳過了障礙圍欄。
靳晨回神過來的時候,戚明雨已經騎術純熟地馭著他的小夥伴跑向了更廣闊的地方。
飛馳電掣在競速跑馬場上的身影,瀟灑自如,衣襟獵獵。
“信了你的鬼。”
少年輕嗤一聲後,舉腕伸展開漂亮的五指,帶好白手套,把韁繩收短攢在掌心。跨身蹬上馬背,收緊雙腿騎著馬直追過去。
漢諾威是障礙跳躍中的名仕,而純血馬則向來以速度稱霸。靳晨很快便後來居上領跑在了主賽道上,從戚明雨身邊超過時還順帶嘲諷了他句。
“這就是你說的享年十七歲?”
“哈哈哈哈學長,身為男人,你是不是有點快了?”
“給我閉嘴。”
……
即便夏日喧囂酷暑當頭,快意奔跑時也還是會有風吹來。
這一刻,木欄邊的塵土與輝光皆成了沉寂的背景板,場中隻餘下在馬背上互相追逐著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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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降臨,跑馬場四周鍍上了一層古老又柔和的燦金色。
戚明雨握著韁繩,和靳晨並排從障礙訓練場上打馬而過。兩人邊悠哉地享受著傍晚景色,邊沒有什麼重點地閑聊著。
隨著馬駒腳步顛簸,靳晨肩頭輕晃著,挺直腰杆眺望向遠處天幕。
不知道是因為馬場偏僻,還是落日景色渲染,這刻的時光讓人覺得格外悠遠漫長。
“今天怎麼沒有見到你妹?”靳晨從層雲遍染中收回目光,接著看向了另一麵的白色建築。
“這個時間……”戚明雨思索片刻,“她應該是和朋友們去看魔術秀了吧,昨天酒店的大廳裏有掛海報。”
“那我們也去湊個熱鬧?阿嘶——明天還是溫和些吧,確實有點玩不動了。”
靳晨略微活動了下酸痛的肩膀,幾根骨節裏似乎藏著積攢多日的疲憊。在這場雙人體力與耐力的拉鋸戰中,他們倆誰也沒能完勝了對方。
戚明雨聞聲笑笑,雖然沒搭話,卻也聽從建議調轉了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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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前後走進酒店一層的表演大廳時,那裏的氣氛正喧鬧熱烈著。
舞台上方掛著神秘的紅黑幕布,周邊還燃著金色的焰火裝飾。大大小小,造型奇特的魔術道具堆放在一起,甚是引人注目。
似乎正是邀請觀眾上台互動的環節,一位衣著性感的助手女郎手裏捏著朵火紅的玫瑰站在台沿,麵前的遊客們紛紛舉著手示意。
戚明雨遠遠地就看見自家妹妹穿著件中性風的淺色印花襯衫,頂著相當有辨識度的日係短發,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