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都不行?”靳晨跟著他朝著其他區域行進,邊觀察地勢邊扁了扁嘴:“因為愛情啊?”
“因為那是我妹。”戚明雨擰眉,“同一個世界同一對爹媽的那種。”
“……”靳晨揚著唇角笑笑,那自己剛才屬實有點草率。
話題揭過,兩人都沉默著不再出聲,一路相隨著沿小徑摸索下去。
驕陽仍然火熱,對抗戰也仍然繼續著。在紅藍兩隊的聯合打壓下,黃隊成員們接連被淘汰出局。
戚明雨再次發現敵對身影時,低聲提醒同伴做好隱蔽:“矮樓屋頂上有個人。”
“看見了。”靳晨朝著目標所在的方向架了架槍口,目測著間隔道:“不過這距離太遠,有點懸。
戚明雨也表示讚同,非有效射程內想要打中確實相當有難度。
“那我們摸過去點再……”
話還沒說完,明顯感覺到肩頭震顫,一顆藍色的彩彈劃著繚亂的殘影飛射出去,碎裂在既定的軌跡終點。
“好在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靳晨維持著舉槍的動作,笑意溫雅。
透光破舊的窗戶剛好可以看到對麵的玩家自覺舉手,表示他已被淘汰。
超遠彈道,一槍命中。
“Cool.”戚明雨在感歎隊友囂張的同時也沒吝嗇稱讚。
“藍加紅等於紫,那紫加黃呢?”
靳晨隨手把自己的武器塞到戚明雨懷裏,爬著掩體登上屋頂,準備去收繳兩顆敵隊的彈藥回來玩。
還沒走出兩步,耳機裏忽然響起監控指揮室發出的提示音。
[黃隊已被全部殲滅,紅藍兩隊聯盟即將破裂。]
“……”
靳晨頓住腳步。
因為在斑駁的影子中,已經有一位莫得感情的殺手把槍口對準了過來。
剛剛才自動繳械的人隻能識時務地緩慢舉起雙手。
“別這樣,我上有老下有小,給個機會。”
從身後傳來的倒數聲夾雜著有被取悅到的笑意:“五、四……”
直到戚明雨數到第二聲的時候,靳晨才反應過來,這家夥是給了自己五秒鍾的逃命時間。
腳下踮著磚石攀過戰區的殘垣,接著又從將近兩米高的斜簷上跳了下去。幾個躍身後,快速奔跑的頎長身影閃進了亂叢掩映中。
戚明雨並不急著開槍,單手拉開防護麵罩透了口氣,看著快速消失掉的動點哼笑一聲。
腿腳還挺利索。
*
一刻鍾之後。
滿臉寫著無辜和單純的藍隊carry級選手再次手無寸鐵地被堵在了模擬倉庫門口。
“商量件事,讓我死得有尊嚴點兒,……咱對槍行嗎?”靳晨說話時卑微到把自己都逗笑了。
“下一局吧。”
意料之中的,“尊嚴提議”被拒絕。
麵對寧死不肯做俘虜的人,“追殺者”痞氣地彎彎唇角:“我先教你什麼是世道險惡。”
因為彩彈的擊中力道比較大,為避免傷害,玩家大都會遵守超近距離謹慎開槍的規則。
戚明雨邁著悠然瀟灑的步子走近,站定在靳晨麵前半步遠。居高臨下地把筆直的槍管懟到他前額上,並沒扣動扳機,隻是微笑著宣告。
“很遺憾學長,你陣亡了。”
第7章
一整天的軍事模擬遊戲徹底掏空了少年們的體力。
“極限活動二人組”回到酒店房間後連晚飯都懶得吃,默契地選擇了直接衝涼休息。
直到第二天的太陽升到頭頂上,床位靠窗的戚明雨才在刺眼的日光裏醒過來。
在被子裏翻了個身,不高興地嘟囔著:“誰把窗簾拉開了?”
空蕩的房間裏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戚明雨這才睡眼惺忪地撐起上半身,稍微清醒一點後反應了過來。
這屋裏還能有誰啊。
邊動手揉著自己的碎發劉海兒,邊感受了下肚子裏的空蕩狀態,好餓。
掀開被子下床,無意間瞥到桌子上擺著一個黑色餐盒,裏麵盛著精致的日式便當。
沒想到還有人幫忙帶飯。
少年輕哼一聲,拿著自己的洗漱用品進了衛生間。
吃過早午餐,戚明雨向酒店的服務生打聽了兩句,很容易地就在後院馬場上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小學長這會兒正抱著頭盔立在午後和沐的陽光裏。
他身上穿著件幹淨的條紋T恤,兩條筆直的腿藏在黑色修身長褲下,褲腳整齊地塞在馬靴裏。
在他身邊還拴著一匹頸直骨細的栗毛馬。
“你這身體素質可以啊。”戚明雨邊邁步過去,邊感歎著:“幾天瘋玩下來,我一個腰好到引以為傲的人都覺得累得慌了。”
靳晨用手掌輕柔地撫摸著馬匹的脖子,側目溫聲問詢:“那怎麼沒多睡一會?”
“聞著便當味兒醒的。”戚明雨在馬廄前蹲下`身,仔細地看了看這匹馬駒。它看樣子有些像英國純血,性格卻出奇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