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言在薛縣駐紮了一晚,隊伍連逢幾場大戰,又經過了一番修整,現在已經不再是初上戰場的新兵了,實力增強了不止一星半點,韓言看著紀律鮮明的部隊心中也是頗為自豪,畢竟這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兵啊。
第二日天一亮,韓言便將眾人召集在了一起,準備返回豐邑,樊噲卻突然說道:“沛公,那薛縣守衛帶人跑了,我們當時派出去的追兵還沒有回來,要不再等等他們?”韓言搖了搖頭道:“我現在急於趕回豐邑,不宜繼續在薛縣逗留,再者說,這麼多的人呢,怎麼可以為了那一隊的追兵而讓全軍都留下來等他們?我們還是快點啟程吧。”
樊噲點了點頭,不再說話,大軍留下了一部分人繼續在薛縣駐紮,韓言帶著其餘的兵馬向豐邑趕去。
現在已經是公元前209年的十二月份了,天氣十分寒冷,待到韓言領著部隊急行軍回到豐邑城下時,士兵們都已經凍得手腳冰涼,臉蛋子通紅,鼻涕都流了出來,就連韓言自己也都快受不了了,不過好在已經到了城下,馬上就可以緊挨著炭盆烤烤火了,所有人心中都開始幻想起來回城後要怎麼消遣消遣,解除這一身的疲勞。
韓言對著城頭大喊:“喂,打開城門,我回來了!”突然,他發現原本城頭上插著的“韓”字大旗不見了,卻換上了一杆火紅色的“周”字大旗,這可著實令韓顏吃了一驚。
韓言略微思索了片刻,聯想了一下姓周的人,頓時大驚失色,口中喃喃道:“糟了,雍齒已經發難了,按照曆史上所記載的,勸說雍齒歸降的就是魏國的那個叫周市的相國,如今豐邑城頭換上‘周’字大旗,想必那周市已經占領了豐邑,我一路行軍,根本就沒有休息,現在人困馬乏的,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我本以為留下蕭何、曹參、盧綰和夏侯嬰這四人便可保豐邑無事,怎麼會變成這樣?雍齒究竟施展了什麼手段?蕭何等人現在究竟怎麼樣了?”一連串的疑問在韓言的心中徘徊。
韓言一陣思索,一陣皺眉,隨即一陣明悟,卻又無奈的搖搖了頭,仿佛每一種想法,都無法解釋他心中的疑惑。
“嘿,韓言小兒!你這豐邑城如今已經歸我們魏國所有了!勸你還是趕緊跑吧!”城頭上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周市叉著腰哈哈大笑道,那火紅色的盔甲在這寒冷的天氣裏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
“你是何人?”“哼哼,吾名周市,魏國相國也!這豐邑城原本就是我魏國的臨時國都,陳勝王派我來收複魏地,所 1ff8 以我就取了這豐邑城!這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其實韓言的心中已經猜測出了這大漢的身份,聽到他親口確認後又忍不住多打量了他幾眼,待聽到他這麼無恥的話後,韓言冷冷一笑道:“哼,姓周的,你們魏國自己沒本事,讓秦國滅了,如今卻還口口聲聲說什麼這豐邑城是你們魏國原先的臨時都城,嘿!還真是不要臉!你就直接說是想強占豐邑不就得了!”
周市臉色絲毫不變,冷哼一聲,“是又如何!韓言,難道你還敢與我開戰不成?”韓言喂喂皺了皺眉,沒有回答周市的話,反問道:“周市,蕭何等人怎麼樣了?”周市冷冷一笑,“哼,他們?他們現在已經歸順於我了!”
韓言當然不會相信周市的鬼話,但已經確定了蕭何等人的安全,心中便沒有了後顧之憂。
韓言看了看周市那猖狂的樣子,心中著實惱怒不已,又回過頭來看了眼隨他回來的一眾士兵,他們雖然凍得臉色通紅,可眼神卻十分堅毅,他們當中有人大聲道:“沛公,豐邑是我們的家鄉,是我們土生土長的地方,我們怎麼可以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強占我們的家鄉,我們卻無動於衷!我們的父母、妻兒還在城中,我們一定要回去!幹他娘的吧!”
“對!沒錯!幹他娘的!”眾人群情激憤,紛紛大喊道。
韓言微微點了點頭,轉過身來,重重地揮了一下手,大喝一聲:“攻城!”
“殺——”韓言退居後方,看著劉邦、樊噲和周勃領著人馬發動了衝鋒,心都揪了起來,他並不知道這一戰的勝負情況,因為曆史上所記載的,當初的劉邦在這一戰上,可是遭遇大敗的!雖然現在是他韓言領兵,衝鋒陷陣的大將換成了劉邦、周勃和樊噲,可是他不確信這一戰會不會取得勝利,他不確信他韓言會不會比當初的那個漢高祖更具才能,所以,這一戰,韓言心裏沒有底。
一直以來,韓言所做的事情都是有計劃性的,有曆史依據的。從最開始的結識劉邦,拉攏人馬,助劉邦娶妻,劍斬白蛇,意圖扶植劉邦為頭領的事情都是他有目的性所進行的,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蕭何和曹參竟然立了他韓言為沛公,改變了整個曆史,這一點卻是他始料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