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葉有點不耐煩:“之前留給你的錢夠你買自己的房產了,以後這種事不用當麵說。”
薑彥希聲音稍微大了一些,蒼白的臉上嘴唇抿了抿,語氣前所未有的冷漠和強硬:“從今以後,你們可以離開我的人生嗎?”
池葉和薑今陽愣了下,難得詫異地多盯著他看了幾秒。
這個Omega兒子從小到大沒有發過脾氣,總是語氣和神態也總是軟軟的,幾乎沒有大聲說過話。°°
他們突然有點認不出薑彥希。
這是……在朝他們發脾氣?
薑彥希緩緩站起來,低著頭不去看兩人,少年的胸膛在衣料下起伏很大,手指緊緊攥著行李箱的拉杆,冷而生硬地說:“從現在開始,你們不用再對我養而不育,我洗掉了你們人生的汙點,所以,也請你們徹底離開我的人生。”
池葉的表情很快就恢複了平靜,沉默片刻,從包裏拿出一張卡,遠遠遞給薑彥希:“好,尊重你的決定。但你還沒有經濟獨立,這些錢就當我對你的補償,應該夠你順利地度過這一生了。”
薑今陽也平靜地拿出一張卡放到桌麵上,還算真誠地低聲說了句:“抱歉,是我對不起你。”
斷絕關係這樣大的事,竟然被如此“和諧”地上演。
也就隻有在這個荒唐的家庭裏才能發生。
薑彥希沒拿他們的卡,釋然地閉了閉眼,直接拖著行李箱往外走。
剛走沒兩步,池葉和薑今陽突然陰陽怪氣地吵了起來。
池葉冷笑嘲諷:“薑老師斷絕關係也能這麼高尚,當年燒衣櫃砸家具的時候莫非是行為藝術?”
薑今陽從容笑著說:“做為人母,懷孕時抽煙酗酒,和你泯滅人性的發瘋比起來,我的行為確實缺少了張力。”
“薑今陽,害這孩子毀容的是你。”
“池葉,現在才想為自己辯解?怎麼,逃避有了效果,你的人性終於浴火重生了?”
“人性?我是人嗎?托您的福,我成功淪為了生育工具,薑老師,知道失去自我的滋味嗎?”
“孕育一個新生命,如此莊重偉大的責任,你隻能如此片麵地理解,池老師,我真心替你感到難過,你不配擁有Omega之美。”
“那真是抱歉,我的Omega之美讓您理智喪失,如果當時您能像現在一樣高尚地克製自己,這個孩子根本就不會出現。”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我,讓一個原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的孩子來這人間受苦?這麼說我曾經在不自知的情況下強迫過池老師?……”
“啪!”
一個紅色的行李箱突然劃過兩人的眼前,重重砸碎了整麵落地窗的玻璃。
爭吵中的兩人驚恐地睜大眼,緩緩看向行李箱扔出的方向。
大門敞開著,薑彥希已經不見蹤影。
紀羽和蔣恒之認識薑彥希以來,還是第一次聽他這麼詳細地說起過去的事。
薑彥希的聲音很低,除了被說到在學校被霸淩的經過時聲音有點發顫,說起自己家裏的事語氣卻格外平靜。
因為麵對家裏的“霸淩”,他已經爆發反抗過一次,這麼多年過去,早就已經釋然了。
紀羽沉聲問:“那些事,都是楊海主導的?他全都參與了?”
薑彥希垂著眼,出神地慢慢點頭。
蔣恒之帽簷下眸光陰沉,抱著手臂涼聲說:“一會兒你們兩個不要露麵,別惹上麻煩。”
薑彥希突然反應過來:“我們……要去見楊海嗎?”
紀羽不屑一笑:“放心,我約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