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提了提胯,這是一個十分下流的動作,雲意姿臉色一沉,卻被郭鶯鶯伸手一攔。

她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菜刀,穩穩地擋在了雲意姿的麵前,假笑道:“客官是外&zwnj 舊十胱 (jsg) ;地來的吧?怎麼也不打聽打聽,這村口是誰的地盤,就敢在這裏撒野?”

那漢子猙獰一笑,壓根沒把郭鶯鶯一個弱女子放在眼裏,大手一揮,就要一聲令下,卻聽郭鶯鶯大喊一聲,“小六!”

隻見銀光一閃,一把飛鏢疾射而出,雲意姿還沒看明白,漢子便捂住眼睛嗷嗷大叫起來,鮮血流個不停。

雲意姿瞠目結舌,轉頭,小六正翻過二樓的欄杆,手指間夾著幾根飛鏢,腰上還懸著不少暗器,叮叮當當作響,如同一隻猴子一般飛簷走壁,每走過一處便引發一陣鬼哭狼嚎……這對姐弟果真是隱藏的高手,她從前是小瞧他們了。

那漢子顯然暴怒不已,嗷嗷厲叫,粗大的手指指向郭鶯鶯,“抓住他們!一個也別跑了!特別是這個賤.人,給老子弄死這個賤.人!”

嘍囉飛快將店門合上,郭鶯鶯一把菜刀舞動得虎虎生威,身手敏捷地周旋在數個大漢之間,他們連她一片衣角也碰不到。小六則是跳到雲意姿身邊,用暗器逼退那些往這邊靠近的人。

這幾個山匪被追兵追趕了數日,早便是饑腸轆轆,對上郭鶯鶯姐弟,一時間竟然難敵勝負,可到底是雙拳難敵四虎,他們打到最後定也討不了好。

雲意姿趁著這些山匪暫時分不出心思管她,悄悄地轉向後門,一溜煙便沒了影子。

一聲暴喝驚雷般炸起。

“不好,她要去搬救兵!”

“追!”

雲意姿腿長身細,平時常常跟俞願出門遛彎兒,偶爾也拉拉腿跑個步,體力不錯,憑借對地形的熟悉,專挑密林小道兒走,將兩個粗蠻的漢子都甩在了身後,唯獨有個瘦猴兒像牛皮糖一般怎麼甩也甩不掉!

雲意姿一腳踩空滑下了山坡,他仍然在後麵窮追不舍,她試著站起來,腳踝卻一陣劇痛,似乎是扭傷了,男人沙啞的聲音傳來,“跑啊,接著跑!”

“嘿嘿……嘿嘿嘿……”瘦得像鬼一般的山匪獰笑著,髒兮兮的雞爪手,衝著雲意姿的胸脯抓過來一刹那,雲意姿猛地睜大了眼睛。

所有的一切,都在放慢。

聲音,畫麵,還有來不及出口的尖叫。

濕熱的猩紅色鋪天蓋地淋了過來,她下意識抬手擋住。

耳邊什麼也聽不見了,隻有呼呼的風聲吹動,濃 舊十胱 (jsg) 烈的血腥味,爭先恐後湧入鼻腔,讓她泛起一陣惡心。

卻被一張披風裹在了懷裏,雙眼被一雙手死死捂住,她渾身顫唞,腦海中還是不可避免地回放著那一幕。

那個山匪,被生生劈成了兩半。

並不是道聽途說的,與她毫無關聯的傳聞,而是真實地發生在了麵前。

從顱頂開始開裂,瘋狂迸濺紅白……

她不敢再想下去,心神不寧,隻覺魂魄都要從身體裏飄出來了。

把她攬入懷中的人的體溫很低,懷抱也冰冷,大概是在外間奔波得久了,整個身軀沾染上了揮之不去的寒氣。

可是他在她腰上的手掌又是熾熱無比,牽動著每一根纖細的神經。

這般殘忍,而又果決,真刀實槍淬煉出的人擋殺人、神擋殺神的氣質,當真叫人雙腿打顫,她在他懷裏都要站不穩了,若非肖玨的手緊緊箍著她的腰,雲意姿恐怕直接滑坐到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