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今晚的月慘白,渾.圓,帶著詭異的氣息在雲霧中穿行,卻有著一種悲傷的美感。

這是令人恐懼的月亮,使人聯想到蒼白的麵容和曠野中的呼喊,這樣的月夜,讓人心底隱隱地生出不安,像是枝蔓一般簌簌爬滿心髒——

雲意姿推開門,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前。

月光從窗外透入,映亮塌邊那道修長的身影。肖玨散著長發,他的頭發如今很長了,幾乎垂滿整個背部。皮膚蒼白,清晰可見的鎖骨,腰腹上隱隱有了肌肉的雛形, 舊十胱 (jsg) 呈現出頗具力量感的線條。他坐在榻邊不知在想什麼,麵上時而冷靜,時而扭曲得嚇人。

根本不像一個剛剛在情愛中暢快淋漓的男人。反而更似壓抑著什麼黑暗的情緒,時刻就要爆發出來。

他微微側過頭,從斜上方的角度,凝視著被褥之中熟睡過去的女子。她的下巴藏在被子之中,原本淡色的眼眸闔了起來,長長的睫毛溫順蓋住,眼底隱約有一點兒青黑。神態秀美而溫柔,幾縷發絲因汗濕而黏在額頭之上。

如果雲意姿醒著,一定會看到他重新變得奇怪的眼神。

他盯著她,手指慢慢地纏繞上她的一根發絲,輕輕拉扯,眼神逐漸變得黏稠,他動作幅度很小地俯下`身,在她的發間親昵地嗅了一會兒,手伸進被褥之中,摸到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用力地扣住她的指節。

慢慢又撫摸而上,圈住那纖細的手腕,好似在用手掌丈量她的手腕。碰到了冰冷的金屬,那對纏臂金仍然緊緊套在她的腕間,肖玨的臉色,就在一瞬間放得無比溫柔,陰霾一掃而空,幾乎可以用晴空萬裏,陽光燦爛來形容,連翻書都比不上的變臉。

他離得她愈發近,手鑽進被窩裏,又緩慢地從小腿,摸向她的腳,不知何時,他的手中多了一條鮮紅色的發帶,是白日裏用來束發的,他將那根發帶從指間抽出,摁住她的腳踝,一圈一圈地纏繞,動作看起來慢條斯理,又像是在完成什麼極莊嚴的儀式。

最後打了一個漂亮的結,看著她腳上被他的東西所桎梏,有種把她囚困的感覺,肖玨勾起嘴角,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榻上、地上均一片狼藉,今夜他失了克製,露出了那樣的一麵,她卻像是心懷愧疚,一直縱容著他,任他隨便怎麼動作。

有次實在忍不住,紅著眼眶哭了,連哭都是很溫柔地咬著唇啜泣,卻帶著默許包容的眼神看著他,抱著他甚至輕輕撫摸著他的脊背,像是安慰什麼任性發瘋的小孩兒,啊,啊,她不知道她這個樣子肖玨簡直要死了。

把她往死裏欺負,按在枕頭裏,讓她紅著臉,忍不住地失聲哽咽,那股暴虐的欲望再也壓製不住。把他當成小孩兒麼,就因為小她三歲,肖玨帶著不服輸的心理,身體力行地讓她知道,他已經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男人。

喜歡極了那種將她弄髒的感覺。

一起在情.欲裏沉淪,在淤泥裏越陷越深,感覺到身體的異樣,肖玨額角的青筋一陣猛跳。

他用手撐了撐額頭,唇邊不由自主地溢出一聲輕笑。

身體哪裏隱隱作痛,肖玨走到屏風後,穿上衣服的時候,才發現腿上有指甲的劃痕, 舊十胱 (jsg) 有點破碎流血,不過這點小傷算不上什麼。

手心的血跡也幹涸成塊,醜陋的疤痕留在虎口上,肖玨隻是隨便用手帕擦了擦,便不再管。

到樓下的灶房去做了吃的東西抬了上來,肖玨便迫不及待到她身邊,手在雲意姿唇瓣上摩挲,眼神幽幽,想起她親口說要跟他成親,堅定的語氣一遍一遍在腦海裏放映。肖玨感覺心口有什麼東西拚命往外鑽,又酸又疼,忍不住渾身顫唞,連帶著眼尾也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