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尖一動,沒聽著她的動靜了,緩緩緩緩側過身,眼神卻止不住地飄了過來。
雲意姿氣不打一處來,繃著嘴角,凶巴巴地瞪了回去。
肖玨偏過頭,捂住鼻子打了個噴嚏,有點兒委屈。
雖說親過摸過,可今天才是第一次真正地見到雲娘的……,他沒說謊,給她換濕衣服時他都是閉著眼的,天知道當時忍受 舊十胱 (jsg) 了多大的誘惑,肖玨甚至覺得,吃齋念經的禿驢也沒他能忍吧。
雲意姿見他安分下來,還隨手撿了個石頭畫圈圈,一副怨念滿滿的模樣,不一會兒地麵便被他弄得淩亂不堪。
一身單薄的中衣中褲,臉上緋紅還未褪去,烏黑的頭發半濕披在身後,在那唉聲歎氣。
雲意姿抿了抿唇。
再度環顧四周,此處貌似是一個山洞,暗暗驚奇小病秧子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就在正對他們的方向,一簾飛瀑懸掛而下,沁涼的水珠飛濺,頂上鑿出一個圓形口子,天然的光源照亮底下幽幽的山石,形狀漂亮的鍾乳石倒掛在各處,折射出晶瑩彩色的光。
“雲娘……”
肖玨弱弱地喚。
雲意姿的$$
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胸膛起伏不定,手中好半天都沒有用力,隻是死死籠在他的脖頸之上。
她臉色古怪地盯著他。
過了一會兒,她輕輕眨了眨眼睛,有什麼東西從眼眶中滾落了出來。
砸在他的下巴上,讓他臉色一變。
“怎麼了?為什麼哭了?”肖玨頓時一陣慌亂,她怎麼突然這樣,眼睛都紅了,可憐巴巴,好像被揍了一頓的是她,肖玨心疼得不得了,連忙抬袖給她擦拭。擦著擦著,卻停下了動作。
冰涼的指腹按在了她的眼角,定住不動。
這是他第三次,見到她哭。
第一次是在繁枝小苑,她慌張匆促地衝他跑來,脖子上的血痕,令他勃然大怒。第二次……是誰也不想提到的素折的死。
這一次呢,是為了什麼……
雲意姿靜默地垂著眼,仍然在麵無表情地落淚,晶瑩的液體不接觸臉頰,直接從眼眶中滾落,接二連三,墜到他的臉上。
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一兩顆,像極了剔透的碎星。
這樣脆弱的她極為罕見,瞬間擊中了他的心髒。肖玨的心口宛如被鈍刀子割著,疼得一抽一抽,他以為是哪裏做的不夠好,惹得她生氣難過。
他哄道:“我知道&zwn 舊十胱 (jsg) j;錯了,別哭了好不好?雲娘你怎麼罵我,打我都行,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哄她這種事,他十分樂在其中。
“我很生氣。”雲意姿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不再落淚,隻眼眶淡淡充血,淡色的眼眸有些疏離,“公子是怎麼想的呢?為什麼要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隻是為了逼迫於我麼?你知不知道,那樣的舉動當真令人難過。那一次太液池遇險,公子好不容易逃回生天,便是這樣輕視自己的性命的?你可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還騙我說不會鳧水,真的很可恨。在水裏遊到脫力,就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我有多害怕,你想過麼。”
酸澀感又湧上鼻尖,雲意姿再一次被深深的無力感所壓垮,真不知該拿他怎麼是好,跑吧他要發瘋,掐死他吧還下不去手,想了想,隻得咬牙切齒地捏緊拳,又在他身上狠狠地揍了幾下。
肖玨一聲悶哼,按住了她的手腕。貼在胸口的位置,雲意姿掙脫不去,幹脆垂下眼睛,咬著牙說,“算了,我跟公子說這些做什麼。說了你也不會聽。”
“你從不把我的話當回事。”
越說聲音越低,黯然神傷。
“不是的。”肖玨盯著她的眼睛,異常認真:“雲娘,我不是故意讓你難過。”
“對不起。”
他說的很輕,卻很真摯。
雲意姿立刻抓住機會:“公子能保證再也不這樣了麼。”她鼻尖泛紅,柔聲軟語。
肖玨卻是好一陣雲遊天外,眼神飄渺地說:“我也很想答應雲娘的啊。……可是如果你要離開,我還是會控製不住,還是會做出我自己也無法預料的舉動的啊。隻要一想到,你要拋下我,要離我而去,去到我看不見的地方了,我就很生氣,很憤怒,很想殺人——你能明白麼,雲娘。”
給她擦淚的動作誘哄意味十足,又溫柔又耐心,眸光卻炙暗,湧動著淡淡的失望。肖玨心裏不可扼製地冒出念頭,怎麼不哭了呢,真想多看看她失控的表情呢,最好是渾身顫唞,抽噎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
這樣黑暗的念頭一閃而過,他的目光愈發柔和,深處卻潛藏著吞噬一切的暴戾,他的指腹摁在她眼角,緩緩地摩攃著,下手卻越來越重。不再像給她拭淚,反而像要蹭掉一層皮,呢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