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璐重重吸了一口氣。

她與趙錦淩在天宮花了將近一天的功夫,蘇舜玉受傷,趙錦淩卻不在身邊。而蘇舜玉是通緝要犯,緇衣衛甚至不敢貿然請大夫過來給他看病。

輕病拖重病,小病成大病。

五一走上前,如實道:“你與趙二公子上天宮後,主上的身體便不大好了,昏睡過去後,現在一直沒醒。”

陸璐微微蹙眉。

蘇舜玉腹部中了顧一一掌,顧一即便是喂藥喂出來的高手,但修為也是實打實的。

怎麼可能安全無恙?-_-!思-_-!兔-_-!網-_-!

他們當時都被蘇舜玉的故作輕鬆給騙了過去。

不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他的天賦。

痛不會喊,難受也不說。

這頭倔驢!

一種難言的情緒在她胸口翻騰,她深吸兩口氣,強行按下不悅,對五一輕聲說:“我知道了。你們先去將趙二公子找來。”

陸璐正要推開門,感受到後背有幾道灼熱,難以忽略的視線,她停下手,扭頭望去。

緇衣衛們一頓,立刻吹著口哨移開自己的目光。

有的看天,有的看地,就是不看陸璐的眼睛。

“……”陸璐:所以說,蘇舜玉到底從哪找來的這樣一群憨憨。

陸璐上前打開房門,將緇衣衛們賊頭賊腦地往裏瞧的目光擋在門外。

房門被推開,一股衝鼻的藥味與血腥氣撲麵而來。

蘇舜玉被罩在質地上乘的絲絨被中,被麵是深沉的湛藍色,趁著他一張臉又小又可憐。

陸璐走上前去,隻見蘇舜玉安安靜靜地躺在床榻上,臉像是被月色照著的石灰石,白中帶著青灰色。

怎麼會傷得如此嚴重。

昏睡中的蘇舜玉狀態並不好,濃黑的眉毛緊蹙,嘴唇幹枯,額頭冒著冷汗,前額細碎的頭發被汗濕。

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陸璐在床邊坐下,拿起銅盆裏的帕子,擠幹敷在他的額頭上。

涼意靠近,蘇舜玉不自覺地往那讓人舒服的涼爽蹭了蹭,甚至還難以自禁地發出了一聲嚶嚀。

心猛烈跳動了兩下。

陸璐臉頰通紅,手有些慌亂地移開。

她深深吸了口氣,跟蘇舜玉在一塊兒,本事沒學到,人倒是變得越來越好/色了。

陸璐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拿下帕子。

趙錦淩已經換了一身衣袍,抱著一個醫箱匆匆踏入房內。

他來得很急,衣袍甚至都沒係好。

“死要麵子活受罪,早不說,活該你受傷。”趙錦淩嘴上不停,打開藥箱,掏出各種瓶瓶罐罐,他拿出一個黑色的瓶子,粗魯地扒開蘇舜玉的嘴,瓶口對著嘴,將藥灌了進去。

蘇舜玉緊閉著眼,被迫接受趙錦淩的粗暴對待。

“上輩子欠了你的。”

趙錦淩的發梢還在往外滴水,應該是剛洗澡,就被緇衣衛給拎過來了。

趙錦淩拿起繃帶,猛地掀開被子,扯開衣襟,露出他結實的胸膛。

陸璐一愣,旋即挑了挑眉。

“你先給他上藥,我出去等吧。”

“不用。你幫我把他摁住,我給他上藥。”

陸璐上前兩步,照趙錦淩的要求,將他的衣服扒拉開,露出腹部。

衣衫一扯開,兩人具被其腹部的慘狀給嚇了一跳。

原本被趙錦淩用靈蘊修複的傷痕確實已經不見,但新出現了一條紫得發黑的印記橫亙在胸膛與小腹之間。

印記帶著徹骨的冰涼,其周圍的皮膚都結上了一層冰晶。

趙錦淩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