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帽, 雨靴, 織衣針,撲克牌,還有一瓶用了一點點的擦臉油。-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寫字台上整齊碼著一遝一遝的劇本, 不用翻,光看第一眼就能看出功課做到了家,密密麻麻寫滿了備注,熒光筆畫了一道又一道,紙也卷了邊。
桌子另一邊, 是一個厚筆記本, 他知道那是和穗的開工日記——她最愛搗鼓這些小女生的玩意,往常每次入組, 都給自己準備這麼一個厚本子, 用彩筆、貼紙和照片寫成手賬, 也不公開,就沒事自己拿出來欣賞把玩。
有時候他出差, 看到好的本子,都會記得帶回來給她,給她瞎玩。
宗荃翻了翻, 這本同以往任何一本都不一樣,沒有花裏胡哨的彩色字跡,沒有俏皮可愛的貼紙,甚至連照片也少,隻有大段大段的文字……
“哢噠”一聲,老式洗漱間插銷門鎖一開,和穗裹著睡衣走出來。
宗荃放下手賬,找了一條毛巾,裹住她滴水的頭發。
和穗洗的有點久,渾身有一種虛飄飄的無力感,她倚在床頭睜開眼,看著宗荃,手揪著他的衣角。
“我去拿吹風機。”
和穗小小聲嗯了一下,手放開。
宗荃很快拿過吹風機,手指捋著給她吹頭發。他不是第一次幹這個,但總透著股生疏笨拙勁兒,今天動作尤其慢,把她頭發捧在手裏吹。
和穗在嗡嗡的暖風中,昏昏欲睡。
“要不要塗點東西?”
他摸摸她的臉,這裏白天日照強烈,往常裏那麼嫩的皮膚,都有些爆皮了。
“不要!”和穗搖搖頭,可能是覺得自己聲音大了,又添了一句解釋:“不然就不連戲了。”
宗荃輕輕蹙了一下眉毛:“可是你的……”他摸摸臉頰,作勢搖搖頭。
和穗嚇了一跳,摸摸自己的臉,是最近睡不好,也沒有怎麼保養的關係嗎?手感確實……女明星的本性讓她激靈一下,她一下子坐起來,哭喪著表情。
宗荃問:“你的那些瓶瓶罐罐在哪裏?”
和穗指了指行李箱,她很久沒碰它們,都收起來了。
宗荃把一個很大的收納包拿過來,放到床上,和穗在裏頭挑挑揀揀,又有些意興闌珊。
宗荃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關係,沒有人要求你,下戲之後也要保持戲中人的狀態。”
和穗呼出一口氣,撕開一盒麵膜,給自己貼了一張。
皮膚咕咚咕咚喝水的感覺還挺久違的……和穗索性又找出一罐精華,手腕,手臂,脖頸,都塗上。
“你笑什麼?”和穗問宗荃,別以為她沒看見。
宗荃搖搖頭,沒說話。
他隻是覺得,她這樣東搗鼓一下,西搗鼓一下,才是從前那個穗穗。
和穗貼了麵膜,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闔上了眼睛。
宗荃快速洗了個澡,出來時,揭掉她臉上的麵膜,又給她擦洗了臉。
處久了,他也看明白了些女孩子的護膚基本步驟。
熱的濕巾潤濕了臉,和穗咕噥一聲醒了,她這陣子睡得很淺,睜開眼,還仿佛怕做夢的似的,摸了摸宗荃的喉結。
宗荃“啪”一聲把燈關掉,手蓋住她眼睛。
他掌心癢癢的,那是她的睫毛在眨。
和穗便循著他洗完澡的味道,埋進他懷裏,雙手抵在胸口,蜷成一團。
“睡了睡了……”
宗荃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脊,前陣子好不容易養起來的兩斤肉,又瘦沒了。
和穗呼吸漸長,卻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