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很吵。”
宗荃隔著窗戶,正對著她,用手擋住臉,她手機上的電筒光晃得他眼暈。◢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和穗慌慌張張臉忙放下手機,她剛剛聲音確實大了些,這裏房子的不隔音也是事實。為了不再次吵到別人,她小小聲說抱歉:“不好意思啊,吵醒你了。”
少年烏黑的頭發亂糟糟翹起,顯然是剛從被窩裏爬出來的狀態,臉色很有些不耐,但也沒有繼續說什麼,隻是探出身體,長臂一伸,往牆上不知哪處隨手一劃拉,房簷下的兩個白熾燈唰的亮起,使得他們這方小天地立刻亮如白晝。
宗荃手指指牆壁,然後利落的闔上窗戶。
和穗這才發現,院子裏大燈的開關正在宗荃房間窗戶邊上,是拉繩的裝置。
拱拱手,和穗無聲的道了個謝,趕緊往東邊洗手間跑。
在洗手間,她也挺害怕,特地把廚房和洗手間的燈都開了,前後左右繞了繞,確定沒人,這才急匆匆解決好個人需求。
等走回去時,她就不怕了,院子裏大燈實在是亮堂,給人安全感。
躺在床上的宗荃醞釀著睡意,他本身就有點難眠的體質,腦子裏還有一根弦兒繃著,直到外頭的那盞大燈被穩妥的熄滅,房門“咚”一聲被關上,才放鬆神經,沉沉睡去。
第5章 之後的拍攝就進入常態化,……
之後的拍攝就進入常態化,每天統籌都會提前把拍攝計劃發到演員手上,和穗有時候是一個全天的戲,有時候是夜戲,有時候輪空,那就老實的去拍攝現場等戲。
錫林作為導演,已經忙到沒時間洗臉刮胡子的地步,每天都靠咖啡和香煙吊著一口氣,走在路上都是飄的,就這樣,在現場吼起人來仍然中氣十足,想想也很詭異。
宗荃當初被錫林忽悠“都是綠幕戲”、“拍攝難度不大”,沒承想入組半個月天天擱大漠上吃沙子,人越發寡言,像一個孤獨的少年劍客。
和穗跟他在戲外的交流少的可憐。當初錫林是自謙了,所有對手戲份,從沒有她帶他的情況。有時候她看著少年站在蒼黃的大地上,濃烈的太陽在他頭頂一寸一寸落盡地平線,覺得錫林是對的,也許在另外一顆地球,真有一個叫林穆生的少年,他就和宗荃一模一樣。
而對於劇組其他演職人員來說,大夥兒顯然已經習慣了宗荃的存在。他雖然常年臉凶,但本身不是難伺候的主兒,不愛找茬,更談不上耍大牌,有時沒戲份時也會來現場,在錫林監控鏡頭底下,盯戲。
沒錯,錫林這個不給演員看監視鏡頭的規矩,第二天就讓宗荃一瞪眼給破了,以至於現在場務都習慣性的把男主角休息的椅子往導演旁邊擺。
時間漸漸到八月,天氣越來越冷了,距離劇組基地二百裏外的北邊邊境,已經下過今年的第一場雪。
《隕神》劇情也已經拍到一半。
在這個末世後的第五百年,地球上所有生命體都已經滅絕,不知道是宿命還是意外,作為初代基因體的林穆生遇到了當年遠征計劃的遺民愛麗絲。
林穆生對這個從天而降的闖入者無可奈何,而愛麗絲背負重任,打算跟這位隻知道釣魚種菜的地球遺老周旋到底,打探當年科學家們“遠征計劃”籌建的線索,最好綁了他直接回老家。
可惜戰機壞了,暫時找不到替代能源修複重啟,所以她每天隻能當林穆生的人形掛件,看他開著挖掘機突突突開荒,拎著鐵鍬種仙人掌,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