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節(1 / 3)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沈西泠想起了什麼,神情有少許的猶豫。

齊嬰發現了,問:“怎麼?”

沈西泠抿了抿嘴,又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長發,說:“就是……登基大典,魏國可曾派了使臣來恭賀?”

齊嬰一愣,才明白她想問的是顧居寒。

他看她神情如此別扭,似乎還有些尷尬,不由感到有些好笑,說:“溫若沒有親自來,若你有什麼話或者東西要給他,可以另找人代勞。”

沈西泠應了一聲,微微低下頭、不說話了。

齊嬰歎了口氣,又把人摟進懷裏,沈西泠聽到他說:“文文,你我之間,何必如此?”

隻一句話,便讓她心頭一鬆。

她的確是想問顧居寒有沒有來,也的確想再見他一麵,但並不是出於什麼男女私情,隻是她自覺虧欠了他很多,因此總想要找機會補償他。

她想把那本當初用來威脅他的賬冊親手交給他,一來是為表達對他的感激,二來也是一個承諾——兩國通商任重道遠,如果一切都傾向於她這邊太多,那麼兩國的合作反而無法走得長遠,遑論陰謀權術隻可得逞一時,又怎能長久?她願意用那些賬冊來為兩國通商換取一個好的開始。

沈西泠靠在齊嬰懷裏,把這念頭同他說了,他也很讚賞,還誇了她,說她有章法且不小氣,都把她誇得臉紅了。

她想了想,又說:“大魏重農,貶抑商道,若要與大梁達成真正平等的通商恐怕還需要走一段不短的路,初始幾年,興許我們還要讓利幾分。”

齊嬰點了點頭,也早就想到了這裏。

他們兩國如今需要追求長久的和平,但並不意味著大爭之世已經過去。大梁可以在通商這件事上讓,但是讓的分寸卻需要仔細把握,並且必然要在其他的地方把這裏的讓渡拿回來。

這是政治,這是家國,容不得他們摻雜私情。

沈西泠也明白這個道理,未來的幾年她或許會幫助大魏發展商業,但她更加不會忘記自己的立場——她能夠報答顧居寒的很有限,可是沒關係,他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她會一直把對他的感念放在心裏,隻要有機會她就報答一點,日積月累,總能表達出她的真心。

她把這樁心事放下了,於是更感到輕鬆開懷,隻是齊嬰又變得沉默了起來,沈西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便問他:“怎麼了?”

他看向她,卻沒有立刻答複,沉默了好一陣後才有開口的意思。

他的神情有些複雜,眼中的情感沉甸甸的,而神情又是罕見的溫柔。

他對她說

“文文,我們成婚吧。”

第214章 喜悲(1)

當沈西泠隨同齊嬰一起坐在從風荷苑前往齊氏本家的馬車上時,她仍難免心中惶惶,甚至緊張得犯起小時候的毛病——手指絞在一起,顯得十分局促不安。

她又不禁回憶起前段日子齊嬰對她說的話。

他說:“文文,我們成婚吧。”

仔細想想,這樣的提議於他們如今的關係和處境而言是再恰當合理不過的了,可沈西泠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當時竟愣住了,口訥不能言語。

她這才意識到……原來她心中從沒有考慮過和齊嬰成婚的事。

她表現得太意外了,以至於讓齊嬰也不得不跟著產生了些許局促。小齊大人如今大權在握,可以任意支配一國朝堂,然而在麵對沈西泠時卻不能如此恣意,她表現出的驚訝讓他一時有些摸不準她對婚事的態度,是故隻有謹慎地再問她:“怎麼,你……不願麼?”

沈西泠當然不是不願意,隻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