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年,遲瑧言談間都是對一個人的欣賞,陳驍童從來沒見過他如此肯定過一個人。
就那麼分開三年,什麼都變了。
那一年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通過景門的代理人,往返在兩個世界,家事和勇者事務俱不得閑,遲瑧呢?
直到年初遲家將他召回,他恍然大悟。
多少人在遲瑧失去記憶的半年裏,目的不純接近他,可是他一直沒變過啊——
遲家是放棄了他,可是遲家為他選定的騎士還沒有!
看著陳驍童氣衝衝走過走廊,和自己擦肩而過,長青低頭自笑。
忍不住了。
好歹當初成為勇者是為了竹馬——尋找讓竹馬身體好起來的辦法,結果完全沒被人領情呢。
還被人當作奸細趕出來,噗。
陳驍童惱恨地瞪他。
感覺要被遷怒的長青連忙進去,抬頭就是遲瑧似笑非笑的眼神。
“被個小姑娘發現隱蔽點的感受怎麼樣,長青……老師?”
陳驍童還沒走遠,這下換長青狼狽從屋裏逃出來了。
該死,毒舌的家夥。
麵對陳驍童實在模樣共同語言,相見相厭罷了,雖然同為奸細,曾經懷揣同樣的任務。
隻好分道揚鑣,各走一邊。
轉頭長青準備回自己住所,看了看手機,還是耐著性子去了一處門上繪有薔薇花紋的地方。
屋裏兩人,一個為首的端坐沙發,普通容貌,卻有氣場。
另一個像黑執事一般,彬彬有禮侍立前者身後,看到他進來,還友好地朝他笑了笑。
“我聽說你下午跟丟了他?”這位薔薇社社長大人,似乎非常明驚訝,且生氣,他幾乎跟丟了遲瑧一下午的事實。
“半天能發生很多事情,你知道嗎!必須馬上調查清楚,這個下午他見過什麼人。”
長青眼底頗有不耐,剛剛才被遲瑧奚落了一番,質疑能力,轉頭又來這裏受氣的嗎。
“長青老師,”年紀比他小太多,估計還在大一的社長大人語氣變得溫和,“他那邊還需要你再接再厲,你也不希望我去找你上麵的領導換掉你吧?”
說到這個,長青就有恃無恐了:“如果你們有本事,當然可以。”
他笑得毫無譏諷,甚至因為俊美的臉笑容還很勾人。
如果你們有本事,那就自己去監視啊。
好像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斛律明冷的嗤笑道:“你以為下午那一槍是誰開的。”
“指望你嗎。”
他身後的紀穆尼仍然安靜得不出聲。
同樣心煩意亂的陳驍童遭遇比長青稍微好那麼一些。
因為一個人在異國酒館喝酒發泄時,遇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海彎彎。
“哦,原來你是在煩這個啊。”這一天看著都很高深莫測的海彎彎,憐憫地拍拍他肩膀。
“你又不是辛麒,就連我們幾個都懷疑過小遲瑧的身份,隻有辛麒不會懷疑遲瑧啊。”
辛麒從來沒懷疑過遲瑧。
海彎彎的語氣太理所當然,陳驍童愣在當場。
他當然不用懷疑,他本來就知道遲瑧的身份。
作為遲瑧當之無愧的青梅竹馬,他那麼早就認識了遲瑧。
彼時遲瑧還是三頭身的幼齒兒童,因為體弱多病和漂亮的臉蛋,被人當成女孩子養大,也經常被人認成女孩子奚落。
遲瑧從小又是個孤僻的性子,除了一群寵愛他的哥哥姐姐,沒有任何玩伴。
這種情況下,一個身強體壯的同齡人幫他打跑嘲笑他是小妹妹的其他人,毫無意外會贏取到他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