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種可能性被池霧無情駁回,程硯有些失落,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自己上輩子是條狗,隻是心裏落差太大。
糾結不出程硯的事,池霧才問到自己身上:“你說……你在世界鏡裏看到了我。”
“……”程硯點頭,“嗯。”
池霧呼吸掉了一個節拍,他手指扭的很緊,問:“那你見過我哥哥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眼睛裏易碎的希冀讓程硯有片刻的心酸和惻隱。
程硯唇角下壓,給出令池霧失望的答案:“沒見過。”
“哦。”池霧縮起腿,腳後跟蹭一點點沙發邊緣,下意識用雙手抱住小腿,又問,“那你知道我什麼?”
程硯反問他:“你哥哥是你的親哥哥嗎?”
這個問題難住池霧,他低下頭,說:“我不知道。”
“為什麼不知道?”程硯問,“不是你親哥哥,那你為什麼叫他哥哥?”
池霧手指蜷起來躲進手心裏:“我不知道,我也沒有之前的記憶,世界鏡給我看的畫麵都很零碎,我隻知道我叫他哥哥。”他的聲音讓人覺得悲傷,“他也許不是我的親哥哥,因為他有自己的爸爸。”
“同母異父嗎?”程硯問。
池霧搖頭:“不是。”
從世界鏡的畫麵裏,池霧推測,哥哥的爸爸應該是自己家的職工之類的人,所以當時那個肥胖的男生才會說出“他和他爸爸隻是我家的一條狗”那樣的話。
“你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嗎?”池霧堅持問,“你把你知道的所有都告訴我。”
程硯看他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幅公然無害的模樣,便忍不住逗了逗:“全告訴你,你不得求我。”
池霧眼裏的神采褪去,臉色很快冷漠下來,起身就要回房間裏,到房門口的時候他停下裏。
程硯知道自己皮過頭,趁著空檔趕忙喊他:“行了,我告——”
“求你。”池霧背對著他,這麼說。
程硯站在他身後,心情一落千丈,胸口像被一團棉花堵住,能透出幾分氣來,卻膈應得不如不吐。
“我所有的東西都可以給你,”池霧說,“隻要你告訴我。”
程硯撇開臉,雙♪唇緊閉,不想再說一句話。
他知道池霧向來是不可一世,驕傲勝過任何一個人的,他可以妥協,但永遠不會拋棄自己的尊嚴。
而此刻程硯才知道,那個人出現的時候,池霧可以為他付出一切。
池霧轉過身,重新走到他身前,仰視他,等著他開口。
“我知道的事,也許會讓你很不開心。”程硯說。
“沒關係。”池霧說,“不會再有讓我覺得更糟糕的事了。”
“我沒見過他。”程硯程式化地開口,“但我知道你把他埋在玫瑰花園裏。”
池霧呼吸粗重許多,像被人在心髒上剜了一刀,他睫毛顫著,說:“我知道他死了。”
“你有一次生病,他說如果你不好好吃藥,他就把你吊在房頂上,曬幹了送給港口的走私犯,說你是木乃伊。”
池霧被這個說法逗笑,接著低頭又笑了幾聲。
眼眶卻是紅的。
程硯抓住他的肩膀,強迫他冷靜一些:“池霧,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
池霧隻問他:“還有呢?”
程硯等了許久,看他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鬆開手:“沒了,這是全部。”
池霧“哦”了一聲,坐回沙發上:“你應該看到的是,他離開我以後的事。”
他機械地推理:“也許下次就能知道之前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