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上笑著高聲道:“起轎!”
隨行的嗩呐吹響,銅鑼敲起,歡天喜地的熱鬧節奏瞬時傳遍了整個混輪教,遍眼所及皆是熱烈的紅喜字與紅綢花。
教徒們沿途站在道路兩旁,在喜轎經過時,從籃子裏抓起一大把花瓣,向天空上一灑,紛紛揚揚的花瓣下,教徒們亢奮的吼著:“恭喜教主大婚,賀喜教主大婚,祝教主百子千孫,益壽延年!”
坐在轎子中的木嬈嬈被吼聲嚇了一大跳,伸出轎外的右手下意識的一抓。
感受到手被抓了一下的岑空:“怎麼了?”
木嬈嬈幹笑兩聲:“沒什麼,嚇了一跳。”這詞誰寫的?應該是和上次那個“恭迎教主出關”同一個手筆。
還有,益壽延年就算了,百子千孫誰來給她解釋一下。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個百子要從她肚子裏麵出來嗎?
岑空左手維持著與木嬈嬈牽手的姿勢,右手衝李長老招了招,指了指道路兩旁,像被傳銷洗過腦一般的教徒們。
李長老沒太明白,以為岑空是嫌喊得不夠響亮,教中都在傳,教主出關之後,特別喜歡浮誇的排場。
李長老自認為心領神會,轉頭看向路邊的教徒,笑臉一收,眉頭一皺,嗬斥道:“沒吃飽飯嗎!今日是教主大婚,都給我打起精神!”
緊接著,木嬈嬈就聽到了上百個成年男子大聲嘶吼的呼叫:“恭喜教主大婚,賀喜教主大婚!”
坐在轎中的木嬈嬈,腦子差點震暈了。
教徒們口號喊得百轉千回,就像上輩子,她去洗桑拿,門口小哥九轉十八彎的叫號:“歡迎光臨紫百合,女賓兩位,裏邊兒請!”
還好岑教主馬上意識到李長老會錯意了,一個眼神加一個收爪的動作,李長老秒懂,立馬衝著路邊喊:“鬼哭狼嚎什麼!今日是教主大婚,都給我悠著點!”
教徒們麵麵相覷,不讓聲音大,也不讓聲音小,那怎麼喊?
場麵一度十分詭異,教徒們不敢放開嗓子喊,也不敢小聲隨大流,忽高忽低,忽輕忽重,加上他們人數眾多,聽起來就像是一首歌。
但並不是優美的情歌,大體基調特別像義勇軍進行曲。
木嬈嬈坐在轎子裏揉太陽穴,一大早就這麼刺激嗎?
在木采采的院中把她接上轎開始,木嬈嬈感覺,岑空就像怕她跑了一樣,手牽上的那刻起,一直到入洞房,幾乎沒鬆開過。她感覺手掌心都出汗了:“教主,您能不能先鬆開手,我想擦擦手裏的汗。
剛說完,木嬈嬈就覺得一股涼風從他倆的手掌心拂過,手心裏悶熱的汗全被吹幹了。
岑空:“還熱嗎?”
木嬈嬈:“……不熱了。”
接下來的流程,比木嬈嬈想的要簡單。
關於拜高堂的事情,木嬈嬈成親前一天找木采采說過。
木采采聽後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直勾勾的盯著木嬈嬈。
木嬈嬈:“……姐,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木采采猛的一個大喘氣:“嬈嬈,你是想讓姐死啊!你剛剛說什麼?讓岑空拜我?我做你倆高堂?我要敢讓岑空拜我,我就真去見他的高堂了!”
木采采喘氣聲越來越大,木嬈嬈都怕她直接就抽過去了,連忙說:“算了算了,隻拜天地吧。”
又是一個喘氣,木采采才半死不活的道:“嗯,就這樣吧。”
木嬈嬈:……
你不是還想當副教主嗎?就這個膽色?
兩人手牽手拜了天地,夫妻對拜,沒有人敢起哄,也沒有人主動上來勸酒。
參加喜宴的教徒和斜教中人,全沒了平日裏的囂張氣焰,安安靜靜的喝酒吃菜,一點兒不像來喝喜酒的。
麵對來參加喜宴的斜教客人,岑空也沒有要去陪著喝幾杯的意思,夫妻對拜完,拉著木嬈嬈就往房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