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裡同樣沸騰著危險而殘忍的夜兔之血的阿伏兔很清楚,那是被本能控製了的人才會露出的表情。
就像夜兔一樣。
「唔,我之前好像忘了告訴阿伏兔,神宮她不是地球人。」知道阿伏兔想問些什麼,神威打了個哈欠,向著巷子外走去,「走吧阿伏兔,我都說了好幾遍,我餓了,再不找到飯館的話,就殺了你哦。」
「不……神宮她不是地球人這種事情現在已經是一目了然了。」跟在神威的身後,像個保姆似的阿伏兔捂臉了,「還有團長,你就打算這麼一身是血的進飯館嗎?我們會把員警引來的。」
「那就去第十二師團蹭飯好了。」沒再提什麼不靠譜的想法了,走在前麵的神威,從腳邊屍體的血泊上踏過,瞥了腳下的屍體一眼,目光微頓,才恍然般地繼續道,「啊,好像我還沒有告訴你,神宮她吃人。」$思$兔$網$
「啊,嗯,等等,什麼?」驟然反應了過來神威剛才說的是什麼的阿伏兔,突兀地停住了腳步,一臉驚愕。
「不要一驚一乍的阿伏兔。」就像是渾然不覺自己剛才說了多麼驚悚的話一樣,神威的語氣倒是一如既往的散漫,「再這樣下去的話,你可就真的變成保姆了喲。」
「等等,團長,你說神宮她吃人?」趕緊跟了上去的阿伏兔,不敢置信的再問了遍。
「對,天人和地球人她都吃。」神威側頭看了跟上來的阿伏兔一眼說,「不過她說地球人更容易消化什麼的,天人的話,她幾乎隻能吃夜兔,因為和地球人看起來比較接近?嘛,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這種小事就別計較了。」
「……」這種事完全不能被稱作是小事好嗎?
暗暗腹誹的阿伏兔決定擔憂擔憂自己的人身安全了。
每天都要為不靠譜的上司收拾爛攤子這就算了,別一句話不慎就被團裡的另一個小鬼當食物了這才是重點!
……
那個星球終日沉溺在雨中,連綿不絕的細雨打在雨棚上,劈裡啪啦的,像是死亡的鳴奏曲。
巷子裡屍體的腐臭味,血水混合著雨水的腥甜味,即使是隔著如幕的大雨,他也能聞到。
十歲的夜兔神威和十六歲的神宮涼,他們之間力量的懸殊可謂是天差地別的。
不過印象裡,那還是他第一次惹她真正的生氣。
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的樣子。
起因是什麼?
啊,好像是他不顧她的阻攔,用冷嘲熱諷的態度把那個除了血緣紐帶外毫無關係的男人趕出了家裡。
她說妹妹傷心了?
也隻有那種弱小的傢夥才會在意這種在根基上就崩壞了的家庭關係。
將他壓在地麵上的紫發少女,頭髮和和服都被雨水浸透,肩上紅黑色的羽翼,在雨水中耀眼奪目,就像是火光般,要將著纏綿的雨絲灼燒。
她冷冷地看著他,紅黑分明的詭異眼眸裡滿是戾氣。
「為什麼要生氣?」對於神威來說,這個少女很礙事。
自顧自的就插/進了他的家裡,費盡心血想要維護那個家庭表麵上的和平,但是說到底都隻是無用功而已。
雨水沖刷著他身上的傷口,冰冷的雨滴灌了進去,血水流出,冰冷得似乎連痛覺都消失了。
他微笑著,一字一句:「別忘了,你隻是一個外來者,這個家跟你毫無關係。」
匕首冰冷的鋒芒擦著他的頭顱而過,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