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身側傳來的腳步聲,神威回過了頭,瞥了一身是血,狀態很明顯很糟糕的少女一眼,曼聲道,「你們還真慢啊,該走了,我都餓了。」
「是是,團長。」阿伏兔看了雖然站得筆直,但總覺得雖是都要倒下的少女一眼,遲疑了一瞬出聲提醒,隻不過語調還是慣有的倦怠,「團長你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的話,總有一天打光棍的。」
「就像阿伏兔你一樣嗎?」神威看似純良地問了一句,拿起了靠在牆上的直杆傘,振血微笑,「而且神宮也不是玉石喲。」
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阿伏兔沉默了:「……」
「是呀,因為如果我隻是玉石的話,神威你的右肩也不會受傷了。」看著神威肩頭上被羽赫貫穿的血窟窿,神宮涼彎了彎唇,說著譏諷的話語,笑容卻毫無溫度。
神威轉眼看她。
神宮涼斂去了微笑,紅黑分明的詭異赫眼裡仿若藏著利刃般,灼灼逼人,毫不退讓。
「喂喂,團長神宮,你們要鬧也得看場合啊。」在暗罵自己嘴欠的同時,阿伏兔趕緊打著圓場道,「地球的那群武裝員警可還沒走遠,在任務還沒完成之前,你們還是別再生事端了,剛才鬧的那動靜已經夠大了好嗎?」
「……」神威笑容不變,沒有搭腔。
「……」神宮涼眼裡的血色和戾氣卻是越來越濃,詭異而森冷。
「神宮!」阿伏兔蹙了蹙眉,神情嚴肅了起來。
剛才團長沒出手殺她,但阿伏兔清楚,神威那暴虐的夜兔之血早已點燃,否則也不會一出來,僅是被其他人撞了一下,就順手殺掉了幾人了。
再打一次的話,阿伏兔不保證團長這次會控製住自己的本能,不殺了她。
「我知道。」赫包裡的赫子在蠢蠢欲動,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的左臂相呼應的,卻是嗓子裡的饑渴乾澀,饑腸轆轆的神宮涼深呼吸一口氣,按捺下喰種覓食的本能,儘量去克製住了腦海裡疊聲重複,幾近瘋狂的「吃了他」這樣的想法,別開了視線說,「放心吧,我打不過他,所以不會再犯蠢了。」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要去個地方,有什麼事之後再說吧。」
隻是那明顯加快了的語速卻怎麼聽都怎麼覺得不對勁。
緊接著,少女身後耀眼的羽赫重新伸展開,她看著黑漆漆的巷子,聞到了一股腥甜的氣味,剛打算離開,右手的手腕卻是忽的被人擒住。
少女回頭。
很不對勁。
這是阿伏兔的第一個想法。
現在的少女,臉上滿是血汙,微微的偏著頭,紅黑色的眼眸裡滿是茫然,略顯困惑地看著扣住了她的手腕的神威,就像是玩偶店裡精緻的傀儡娃娃一樣。
「待會兒在第十二師團在歌舞伎町裡的據點見,上麵派任務下來了。」神威的笑容和往常相比並沒有什麼變化,就像是確信著被本能俘獲了的她能聽懂這些話一樣。
少女似是怔了一下,沒什麼猶豫的就點頭了,在神威鬆開了她的手腕的同時,憑藉著羽赫的爆發力跳到了屋簷上,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下。
「團長。」遲疑著,阿伏兔有些不知道他該不該問。
原本他以為神宮涼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小鬼,但是這次他所見到的那種詭異的眼睛和羽翼,卻是將他之前的猜測全盤打消。
更重要的是,神宮涼剛才的那個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