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正一件一件從她腦海中消失。
在她的大腦裏好像有一個文件夾,有人從裏麵刪除了許多片段,最先是江廷的死訊,然後是那封信,那個換燈泡的背影,那輛停在村口的轎車,那隻叫“大黃”的狗……
那天,沈斯遠邀請她去動物園。
她正看大熊貓看得樂嗬,突然沈斯遠掰過她的肩膀,臉苦的像一根老黃瓜,他一本正經地對自己說:“徐慢,在我麵前你可以不用強顏歡笑的。”
“啊?”徐慢不解,滿臉疑問,“什麼強顏歡笑?”
她明明是發自內心的,怎麼就成強顏歡笑了。
徐慢還特意拿出化妝鏡看了看,沒覺得自己笑得那麼難看啊。
“我知道你還在為他難過。我寧願看到你哭,也不希望你裝作無所謂的模樣。”
沈斯遠望著她,深深歎了口氣,臉更苦了。
“他?”
徐慢皺了皺眉。
噢,她好像想了起來。
她想起一個叫江廷的男人,可是他做了什麼事,卻好像記不起來了。
認真回想了五分鍾後,徐慢腦海中有了一張臉,好像還挺帥的,劍眉星目,鼻梁高聳,眼窩深邃,還真是老天爺賞飯吃。
不過嘴唇太薄,一看就是個薄情的男人,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徐慢撇了撇嘴。
走了沒幾步,徐慢忽然停下了腳步。
她又想起了一個信息點,那人好像是她的男朋友。
也是,她是標準的顏狗,喜歡這張臉多正常。
晚上回到家,她靠在沙發上休息了一會,白天逛得太累,她幾乎是倒頭就睡著了。
睡夢中她一直記著一個名字,叫江廷。
可是醒來後,她在紙上寫下這個名字卻覺得很陌生。
這人是幹嘛的?
她坐在沙發上,非逼著自己認真地回想了五分鍾,最後她記了起來,這是一個男人,麵目模糊,樣貌,性別,身份一概不知。
到了第二天早上,徐慢刷完牙坐在沙發上,她看著紙上的名字陷入了深思。
她在想,她什麼時候認識一個叫江廷的人了。
—
傍晚,沈斯遠約她去打網球,她好久沒有打得這麼盡興,要不是沈斯遠喊停,徐慢還想在這裏一直戰鬥到天黑。
從網球館裏出來,經過旁邊的商場,徐慢說要去裏麵買個手機。
沈斯遠擦著額頭上的汗,隨口一問:“你手機不見了?”
徐慢一臉茫然,好像才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對哦,我原來的手機呢。”徐慢皺著眉頭用力地回想,“可能在公司?不對,我早就開始休假了,那可能是在家裏?”
想了好一會都沒有任何頭緒,最後,沈斯遠提議回出租屋裏幫她找找看。
為了感謝沈斯遠,徐慢特意買了皖魚和羊肉,準備煮一頓大餐請他吃。
她對沈斯遠抱著一種深厚的愧疚感。
因為她發現自己也越來越不記得怎麼會認識他了,她對沈斯遠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大學的時候,她明明記得自己和他完全沒有交集,怎麼現在關係這麼好了呢?
她和學神什麼時候是可以一起打網球,吃火鍋的關係了。
沈斯遠大學之後的事情,她全部都忘了,就好像突然斷片了一樣。
她不敢告訴沈斯遠,因為這實在是不太尊重人了,她隻能自己多留神些,把沈斯遠說的話記得牢一點,當做是已經發生了一樣。
徐慢在廚房裏做飯,沈斯遠幫她找手機。
徐慢將所有的鑰匙都攤在客廳的茶幾上,沈斯遠準備先將客廳和臥室的抽屜先找一輪,如果找不到,再看看是不是放在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