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提醒我上一世的徐慢有多愚蠢。”
徐慢如今想起來仍然會覺得心痛,她當時還以為江廷收到她送的圍巾會很高興的,她以為江廷會天天戴著它,可是一次都沒有,除了聖誕節那天,她再也沒見他戴過。
她向江廷靠近了一步,附在他耳側輕聲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恨你嗎,因為在上一世,我對你的愛已經和那具屍體一起死了。”
最後兩個字,徐慢故意說得很慢、很慢。
江廷眼中盛滿了震驚,一個猜想在腦海中迅速成形,這麼荒謬的猜想,可是江廷卻相信那是真的。如果真是這樣,那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釋,為什麼徐慢那麼了解他,為什麼徐慢無端地恨他。
他想起了夢裏的雨夜,想起了警察局裏徐慢的遺物,想起以前有一次徐慢和他開玩笑。她說,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如果夢裏那些都是真的,如果徐慢說的都是真的……
有什麼緊緊攥住了心髒,讓他幾乎無法喘熄。
顧不得徐慢掙紮,江廷立刻抱住了她,像要將她嵌入骨血之中。
他想起夢裏跪在地上的男人悲傷慟哭,他已經失去了徐慢一次,以最慘痛的方式——生離死別。
“徐慢,對不起……”
在這一秒,連道歉都是蒼白的,他終於知道了徐慢恨他的原因,而這個原因比他想象中要更殘酷,是他先放棄了徐慢,是他讓徐慢絕望地離開了那個世界。
那年在晉華寺,原來那位方丈口中所說的“宿命之緣”不止是在這個世界,在另一個時空他和徐慢也曾相愛,但他卻傷害了她。
“你覺得我現在還需要你的道歉嗎?”徐慢話中的不屑很顯然,“這句道歉能換回我付出的真心嗎?那個死去的徐慢,已經聽不到了。”
“我不知道以前我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是,徐慢,現在的我不應該就這麼被判了死刑,”江廷仍想為自己辯解,“那天從雲城回來後,我做了一個很漫長的夢,我夢見我們在一起做了很多事情,那些事情對我來說很陌生,因為它們從來都沒發生過,但每次醒來我都覺得像是真的經曆了一遍那樣的人生。”
那天他去看了心理醫生,醒來後,醫生讓他畫出他此刻想到的第一件事物,他想了想,在白紙上畫下了這條圍巾。後來,他讓人按照畫中的樣子編織了一條相同的,他將它送給了徐慢。
他不知道這背後的故事會讓徐慢誤解,如果他事先知曉,必然不會這樣做。
“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說的話嗎?”徐慢用力地掙脫他的桎梏,表情比剛才還要冷了幾分,“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又怎麼樣呢,在我眼裏,上一世的江廷和現在站在我眼前的你,就是同一個人,沒有任何差別。江廷,你覺得經過那些事情,我還能再愛上你嗎?”
江廷體會到了百口莫辯的滋味,他始終無法把夢裏的人當成是自己。
因為他想不出有任何理由做出那麼冷血的事情,就像他無法想象有一天,他會放棄徐慢,和別的女人結婚。
徐慢剛想離開,江廷就握住了她的手。
他還有最後一個疑問,這個問題縈繞在他腦海裏那麼多天,他想,這大概也是上一世的江廷一生的遺憾。
“登山遇害那天,你打的電話他當時沒有接。你最後一通電話……是想對他說什麼?”
當江廷問出這個問題時,他的聲音也不自覺顫唞著,他看到站在他對麵的徐慢瞬間變了臉色,在她素淨的臉上,竟看到了些許報複成功的快意。
“你真的想知道嗎?”徐慢彎了彎嘴角,笑得越發燦爛,看她的表情好像在說一件極其有趣的事,“其實,那天,在我徹底失去知覺前,我給你打的那個電話,是想對你說‘如果還有來生,我一定要把當初你對我做的這些事情,完完整整地對你做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