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不來,盡搶了別人的風頭。徐慢心想。
許是大家都覺得今天的江廷比較平易近人,許多人都在阿諛逢迎,名片一張又一張地遞上,個個點頭哈腰,真是人間真實。
好幾次徐慢眼角的餘光都察覺江廷在看向自己,但每當她轉過頭時,卻又似乎是她的錯覺。
可能真是她精神過度緊張了,有點杯弓蛇影。
大概是前幾次見麵的場景太讓人心驚膽戰,徐慢總擔心他會在這裏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但幸好,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他仍舊風度翩翩得體優雅地在這樣的場合,他不需要過多交談,隻偶爾一兩句話或隻是個點頭都能讓別人興奮至極。
婚禮還沒開始,但演奏的樂隊開始了表演。
徐慢在休息區的沙發上安靜地坐著,她的目光瞥向草坪上穿著西裝的小花童,眼神不自覺變得溫柔起來。
很快就有人上前擾亂了她此刻的心情。
一個年紀和她相仿的男人過來搭訕,開始的話題並不是太直白,他先是聊了聊今天的天氣,又問了一番徐慢和宴客主人的關係,幾輪後,他似乎覺得水到渠成了,於是禮貌地提出加微信的請求。
應對這樣的場麵徐慢已經遊刃有餘,她為難地笑了笑,說:“不好意☉
徐慢性格素來衝動, 常常是想到什麼就會立刻去做,就像此刻,她甚至忘了向Niki請假,拿著圍巾立刻跑出了辦公室的門, 走廊裏都回響著她高跟鞋踩踏地麵的聲音。
不少人都回頭側目, 但她現在管不了那麼多。
等待電梯那一分鍾的時間她都覺得是如此漫長, 跳動的樓層數字映在她瞳孔裏更顯焦躁。
走出公司大門,她在路邊叫了輛車。
在出租車上她給周晁打電話,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江廷現在在哪?”
周晁不緊不慢:“徐小姐, 如果你有事可以先和我預約的。”
“OK,那我直接打給他。”
周晁像是怕了她,開口道:“他在錦府別墅休息,你——”
周晁尚未說出下一句,徐慢就把電話掛了。
禮貌和教養,她現在全都忘了。
她現在隻想立刻見到江廷。
她需要一個答案。
半個小時後, 徐慢出現在錦府別墅門口。
她不停按著門鈴, 極其焦躁, 可始終沒有人來開門,她都懷疑周晁是不是故意在涮她,一下氣得往門上踹了一腳,“咚”的一聲重響, 卻無法讓她解氣。
她正欲再踹第二腳,正是這個時候,門從裏麵打開了。
江廷似乎剛剛醒過來,身上還穿著睡衣,胸口微敞露出領口的鎖骨和肌肉線條,他原是眉心緊皺,但在見到徐慢的那一刻舒展開來。
江廷沒預想到徐慢會主動來找自己,一時有些驚喜與意外。
但喜悅是那樣短暫,下一秒,他就知道了徐慢來找自己的意圖。
那條他早上送出去的圍巾被砸到他身上,又掉落在地,他聽見徐慢憤怒地質問:“江廷,你這是什麼意思?”
徐慢臉上的表情,提醒他似乎做了一件錯事。
江廷不明白徐慢為何會如此暴怒,這更讓他懷疑夢中那一切是不是真的存在,這條圍巾難道真的是徐慢曾送給自己的聖誕禮物?
“江廷——”徐慢的情緒處在某個爆發點,似乎一點就著,上一世她的真心被這麼踐踏後,他竟然還能若無其事地寄給她這條圍巾,“你這麼做,是在故意羞辱我嗎?”
江廷愣住,更加茫然。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徐慢冷冷地笑了聲,眼底的反感已是十分明顯,她看不慣江廷此刻還裝作無辜:“你如果不是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你怎麼會知道這條圍巾。你知道我當初織這條圍巾織了多久麼?為了趕在聖誕節那天送給你,我在學校宿舍裏織了整整一個星期,可是最後你猜我在哪裏找到它的?”
徐慢忽然停了下來,指著屋裏的某處:“就在這個房子的垃圾桶裏。江廷,你曾經就是這麼對待我的真心的。”
上一世?
江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可是這字字句句恰恰印證了他所做的那個夢。他記得在夢裏徐慢送給他這條圍巾,正是在聖誕節那天,和徐慢所說的,一模一樣。
徐慢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以至於江廷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她又繼續往下說:“如果你是想借此羞辱我的話,那你成功了,因為我現在看到這條圍巾就覺得惡心。它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