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徐慢在此之前沒想過出國讀研這回事,甚至她還沒想好是否要辭掉現在的工作。她給沈斯遠發這條消息,也僅是隨便問問,作為參考。
她猶豫了半晌,回答沈斯遠:“其實,我現在都還沒想好要不要辭職,而且出國我根本適應不了,我英語又不好,專業能力又差……”
沈斯遠幾不可聞地歎了歎氣,他說:“徐慢,這些都不是問題。”
“怎麼不是問題,這些全是問題啊。”
沒想到沈斯遠笑了笑,對她說了一句話,正是她當初勸沈斯遠出國時說的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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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慢下意識地反駁:“這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我鼓勵你出國,是因為我早就已經看到你的結局,我知道你未來一定會成功的。”
“徐慢,結局是我們自己選的。”
沈斯遠語氣十分嚴肅,說完這句話後,他突兀地掛斷了電話。
過了一會,徐慢的手機收到一條消息,是一張圖片。
他竟然給她手寫了一行字——
“徐慢,命運選中了你,你不能辜負它。”
—
徐慢在積極準備出國讀研的申請材料,為此她還報了一個線上的雅思衝刺班,一下班就回家上網課,洗澡時還在念念有詞。
她實在太忙,忙到幾乎要把江廷忘在腦後,江廷漸漸成為壓在她心底的一個名字,如果不是有人刻意提起,她都想不起來。
都說愛情是不公平的,確實,愛情不是等價交換,不是你付出了多少真心,對方便會反饋你同等價值的愛。
就像徐慢都快忘了江廷這個人,而江廷卻越來越想她。
分開後,他想起徐慢的次數越來越多。
在徐慢拍畢業照那天,江廷為她挑了一束鳶尾,他沒有在卡片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他原是有寫的,後來他又把卡片拿了出來。
這麼開心的日子,她大概不想看到他的名字。
但他還是存留了一些私心,他希望徐慢看到這束花,能想起的第一個人是他。
因為徐慢曾告訴他,鳶尾的花語就是“想念”。
江廷再也沒回錦府的別墅住。
那裏留下太多徐慢生活的痕跡,她坐在沙發上吃薯片,看電視,她係著圍裙在廚房煮飯,她低頭在書房裏看書,還有在浴室裏她和他抵死纏綿,每一幕都是那樣清晰。
偶爾江廷在公司碰上有人正端著徐慢設計的卡通杯子走過,他都會晃一晃神。
更滑稽的是,和高層開會,有次對方說到“這次的工程我們不能急,要慢慢來”,江廷都會忽然一愣,因為“慢慢”曾是他喊徐慢的小名。
他知道徐慢有了新的工作,新的生活,許多個夜晚,他在那條陰暗狹窄的小巷裏看著她加班回來,手裏還拿著路邊燒烤店的餐盒。
好幾次,他都想從車上下來,走到她麵前對她說些什麼,但他都控製住了自己。
因為她看起來雖然很累,卻又是那樣滿足。
好像沒有了他,她一樣可以過得很開心,很幸福。
或者說,沒了他,她過得比以前更快樂了。
每每想到這一點,江廷都覺得不是滋味,她擾亂了他的生活,又走得幹脆。
原來世界上有這麼不公平的事。
她玩弄了他的感情,他明明應該恨她的,他有一百種方法去報複她折磨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擔心她下班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