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聲,她想闖進去,卻被褚將軍攔下。
後來,等陛下再出來時,衣衫倒是齊整,臉上卻多了五道指痕,清晰可見。
沈氏大驚:“你是說,阿慕把陛下給打了?”
以新帝的暴戾脾氣,必定重責阿慕了,一想到此,沈氏的心揪了起來。
秋露點頭,“不過陛下也沒生氣,昨晚宿在旁邊那座小院,今兒一早,就動身去了兗州。小娘子讓奴留下給您和英國公帶話,不必擔心,她可以自保。”
沈氏回到家中,恰好英國公在庭院裏練劍,見妻子提著補品回來,不由詫異,“怎麼沒把東西給阿慕?”
她將補品扔到桌上,“你教的好徒弟,把阿慕帶去兗州了,看樣子他是不打算放過我的女兒。”
“啊?”
沈氏又道:“還好阿慕狠狠扇了他一記耳光,多少解了點氣。”
英國公悵然望天,這都是些什麼事。
……
刺史府外,兗州刺史傅微安攜上下官吏等候多時,見新帝下車,紛紛跪地行禮。
稍後還有接風宴,顧慮到蘇慕宜舟車勞頓大半日,霍珣便沒有讓她作陪,吩咐侍女送她回房歇息。
趁他還未回來,蘇慕宜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換好衣裳往內室行去。
她摸出匕首,揣在袖中,既然與霍珣答應了自己的條件,今後她不會再忍氣吞聲。
至於他會不會惱怒,那不是她該考慮的。
外間傳來腳步聲,有人疾步行來,笑著道:“蘇娘子睡下了嗎?我奉陛下之命,前來送些東西。”
來者是個妙齡女郎,十八九歲的年紀,眉眼英挺,著一身戎裝。
蘇慕宜向她見禮,“不知姑娘當如何稱呼?”
“我姓傅,名喚新月,家父乃是兗州刺史傅微安。”自報完身份,傅新月放下食盒,“蘇娘子坐了大半天馬車,想來定是疲乏,若沒有胃口用飯,撿幾樣喜歡菜墊墊肚子吧。”
這姑娘說話爽朗,舉止落落大方,蘇慕宜自是不與她見外,溫婉笑著道:“有勞傅姑娘了。”
“我不過走一趟罷了,不敢搶占功勞,都是陛下的心意。”傅新月向她抱拳,“夜已深,便不打擾蘇娘子歇息了,外間會有侍女值夜,盡管使喚。”
蘇慕宜送她出門,回到房中,打開食盒,裏頭盛著的都是她平素喜愛的那幾道菜。
她並不餓,於是把食盒給了門外的小侍女,讓她們分著吃了,避免浪費。
亥時,霍珣回到小院,屋裏僅點著一盞燭台照明,蘇慕宜卻還沒有安置,警惕地盯著他。
他笑了笑,問:“怎麼了?”
“屋子裏隻有一張羅漢床,請陛下讓傅刺史另外安排房間。”蘇慕宜提醒他,“陛下已經失信過一次了,切記不可有第二次。”
笑意凝在唇邊,霍珣麵色僵了片刻,才道:“你睡吧,孤這就走。”
說完,他當真立刻轉身出門了。
袖子裏藏著他給的匕首,若方才他還敢往前多走半步,恐怕她就要拔刀相向了。
霍珣嗤笑一聲,去花廳尋傅刺史了。
擔心他去而複返,蘇慕宜提心膽吊了小半宿,直到日上三竿,她才起床。
侍女入內伺候盥洗,笑著道:“蘇娘子可算醒來了,傅姑娘在花廳等了快有一個時辰呢,說是想請蘇娘子一同外出遊玩。”
她對這位傅姑娘還挺有好感的,便沒有拒絕。
收拾齊整出去,傅新月正在花廳等候,今日她穿了件胡服,做男子打扮,越發英姿颯爽。
蘇慕宜看了看自己的襦裙,覺得這樣出門似乎有點兒不太方便,傅新月猜到她在想什麼,笑著提議:“蘇娘子需要換身衣裳嗎?我那裏還有件沒穿過的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