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隋嶼終於回過神來,也湊到她身邊的時候,係統提示音適時響起:“隋嶼和簡昂的好感都滿了。”
“看到了,我沒瞎。”一左一右兩管好感條,被突然爬升的紅色填得滿滿當當。
為什麼之前進度一動不動的隋嶼,突然好感度就爆了,裴妙妙現在沒時間去深究,小狗的身體在慢慢變涼。
她看向隋嶼,問:“要抱抱它嗎?”
隋嶼恍惚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看著他伸出來的右手,顫唞著僵在半空中,裴妙妙麵無表情地嘲諷道:“垃圾。”
一瞬間,隋嶼就像被蛇咬了一口,把手收回去,垂在身側,兩邊拳頭握得死緊。
他沒有反駁裴妙妙的話,呆坐在原地,垂著頭無聲的嗚咽。
從小就刻在骨子裏的規訓與習慣,人是沒有辦法掙脫的。
隋嶼無言地退到一旁,借沉默逃避現實,站在那裏,難堪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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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在簡昂和裴妙妙身邊,看著他們把小狗埋在石灘旁邊的樹林裏。
天將擦黑的時候,三個人氣氛沉默地從林子裏走出來,直升機還沒走,隋嶼一眼就看到倚在保姆車旁的那道頎長身影。
他回眸看向這邊的時候,最後一點日落的餘暉灑在他身上,那雙倒映著光的雙眼,好像泛著波光。
是哥哥。
聽見他抽調直升機,要來衛城的山裏,片刻都沒有遲疑,說要和他一起走一趟,來探望故人的隋止。
無論什麼時候,都如此從容耀眼的哥哥。
隋止是落日熔金,揮灑著世間的最後一點陽光,那隋嶼就是他腳下那片怯懦的影子。
他眼神陰翳:“大哥,你怎麼還沒走。”
隋止越過他,站在裴妙妙麵前,把手裏的水擰開,遞給她:“喝一點吧,潤潤嗓子。”
他並沒有回答隋嶼的問題,隻是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用行動表態。
“你怎麼在這裏?”
裴妙妙熟稔地把水接過去,兩口就喝了一大半下去:“隋止哥。”
語氣之間透露出的,是她麵對自己時,沒有的自在與親昵,隋嶼猛地抬頭,瞪大眼睛看向隋止。
騙人的吧?
不可能的吧?
他嘴裏說的故人就是裴妙妙?在直升機上時,表情迫不及待的隋止,是來見裴妙妙的?
隋嶼想問他是不是搞錯了,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脖子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了。
“為什麼?”隋嶼嗓音幹澀,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為什麼你們會認識。”
隋止的聲音華麗醇厚,他眉尾微挑:“我們是相親對象。”
“說起來,我之前還在想,你會不會和小嶼認識。”隋止動作自然地接過她手裏的水瓶,說:“畢竟你們都是啟光的。”
裴妙妙表情微滯,視線在兩兄弟之間轉了一圈,半晌才在兩人的五官裏找到一些相似的地方。
她有些不可思議:“你們倆居然是……?”
隋嶼下意識上前,搶先答道:“我們是兄弟,很難猜嗎。”
裴妙妙:“……確實,有那麼一點吧。”
雖然身高差不多,回過神來仔細看看,輪廓也很相像,但兩個人站在一起,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兩種存在。
是光與影的區別。
很難評價。
隋嶼明白她眼神裏蘊含的意義,就像過往所見到的那些人一樣,嘴上還來不及說出評價,微妙的眼神和表情就出賣所思所想。
在普通人眼裏,在啟光的人眼裏,把隋嶼單拎出來看,算是個優秀且不可企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