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和你開玩笑的,莫要放在心上。”徐浩然明白她在想什麼,不由咯咯笑道。
“靖王爺,以後這種話可不許亂說。”周小蝶螓首微垂,靦腆的像一隻美麗的小天鵝,她一個還未出閣的相府千金,何曾與人開過這種玩笑?遂轉入正題道:“我聽爺爺說,您剛剛為了一個小太監,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有這回事嗎?”
徐浩然點了點頭,漠然一笑,“他不單是一個小太監,也是我的好哥們兒。”徐浩然自問來到古代,盧大慶是他第一個真正意義上接觸到的古代人,盡管這小子有時有些娘們的味道,還有些囉嗦,但不失為盡忠盡職的一個好兄弟,尤其是這次險些被送上斷頭台。
“那麼,王爺您下一步打算該怎麼做?”這樁案子關係重大,而且非常棘手,周小蝶不禁有些擔憂。
老實說,徐浩然並沒有什麼必勝的把握,權當是死馬當活馬醫,倘若這次由著皇帝和周承宗合謀殺了盧大慶來抵罪,那麼,到頭來還會有人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再怎麼說,盧大慶也是靖王府的人,那些好事者則會以為一切都是靖王在幕後指使的,到那時候,徐浩然就像抓了把黃泥巴扔進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
“既然命案發生在宮裏,那麼就應該先把重點放在整個皇宮。”見他在那裏沉吟不決,周小蝶在邊上推斷道。
徐浩然被她這麼一點拔,立馬聯想到一個地方,那就是鈺貴人生前居住的地方——華陽宮。
…………
華陽宮位於皇宮西南角,東臨禦花園,北接禦果園,南依華清池和暖亭閣,倒不失為一個環境優雅之地,但同時也為它留下了一個最大的隱患,那便是周圍死角太多,花園或果園內晚上隨便藏個人,根本無人察覺。
徐浩然在周小蝶的陪同下,一路觀察這一帶的地形,據說當日鈺貴人是在通往暖亭閣的長廊上遇害,當時鈺貴人被槍殺後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至今在那塊地方還隱隱留有淡淡的一層血影。
二人很快找到那裏,周小蝶彎著腰,仔細看了看那塊血跡,怎麼看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徐浩然的注意力並不在這兒,而是長廊旁邊的那幾根古銅色的石柱上,他反複繞著這幾根柱看了又看,忽地把目光注意到離血跡最近的那根柱子上,卻見上麵映著一個血手印,非常模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奇怪的是,手印隻有一半,而另一半似乎被一個拳頭給遮蓋住了。
徐浩然透過那兩個印子,腦海裏一下子浮現出一個可怕的畫麵:鈺貴人是被人從後用槍貫胸而死,當時鈺貴人並未直接倒下,而是下意識的回了一下頭,就在這時,凶手用手去扶了她一下,反倒被鈺貴人那雙血淋淋的手一把給抓住,凶手一掙紮,兩個人的手同時落在了石柱上,結果便留下了這兩個模糊的血映。
“殿下,您在想什麼?”周小蝶見他盯著柱子發呆,不由詫異道,徐浩然便將自己的設想告訴了她。
周小蝶打心眼裏佩服他豐富的想像力,但心裏不由生出一大堆疑惑:“殿下說凶手在開槍後,還扶了鈺貴人一把,那我就搞不懂了,他殺了人為何不直接離開,反倒還要冒著暴露的危險去扶鈺貴人,難不成他突然良心發現?”
徐浩然輕哼一聲,淡淡道:“從古到今,殺人犯不外乎有三種性質,一種是亡命變-態之徒,一種便是職業殺手,還有一種則是出於某種報複。”
“依殿下看,殺害鈺貴人的又屬於哪一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