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直沒什麼反應的四皇子頓時瞪大了眼,眼底迅速充血,一片赤紅,連忙撲過去。
但什麼都沒能留下。
書房內赤紅的血刺痛了明誠帝的眼。
他的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刺痛,怒意上頭,眼前忍不住發黑,身體搖晃了幾下,差點沒一頭栽倒在地上。
守在他旁邊的大太監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
明誠帝緩過來後,接連下令,將開國公府抄家,將四皇子廢除王位,收回姬姓,押入天牢。
他的目光落在了底下跪著的一眾人身上,視線尤其重點掃過了太子和六七八皇子。
“既然之前老二被殺一事,有這麼多的疑點,老六,朕令你連夜徹查!”
六皇子一愣,隨後抬手恭敬地應是。
他的表情嚴肅,眉心微微蹙,一臉凝重。
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
傅淮安微微眯了眯眼,視線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才移開。
他一直覺得六皇子有點問題。
但從他的身上下手,卻什麼都沒發現。
除了之前他的親信在賑災銀上動了手腳,其他抓不到他一點把柄。
但傅淮安相信一個人在麵對誘惑的時候,不可能真的一點不動搖。
人無完人,他不可能沒有一點缺點。
但既然沒能查出來,就隻能說明一件事,他隱藏的夠深。
但傅淮安一直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不透風的牆,隻要做了就會留下痕跡。
除非六皇子沒有肖想皇位,不然早晚有一天他會露出馬腳。
他有足夠的耐心。
其他人都被命令退去,唯獨傅淮安被明誠帝留了下來。
他定定地看著坐在椅子上一臉虛弱的傅淮安好一會,才緩緩地開口,“昨日你立下了大功,再加上大年夜那日,你為大周贏下了名聲,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傅淮安故意露出了一個茫然的表情,隨後又一臉惶恐地起身,“陛下,此乃臣之本分,不敢要賞賜。”
明誠帝表情不變,“論功行賞,該是你的東西,作何不敢要?朕允你要。再說鎮國公在西北再次立下大功,說不定擇日班師回朝,本來該封賞於你們才是!”
傅淮安像是沒聽出他這話裏的殺機一樣,本是低垂著頭的他飛速地抬了起來,一臉歡喜,“陛下,臣的父親真的要回來了?”
明誠帝眯了眯眼,故作親昵,“你也算是朕的子侄,從小在朕的身邊長大,朕還會哄騙你不成?”
“臣知道陛下不會騙臣,臣隻是有些不敢相信!”傅淮安一臉喜色掩都掩不住,“如果陛下一定要賞賜臣,那就允臣的父親多在京城呆幾天吧!”
“這些年國舅為了大周南征北戰,辛苦了,朕本就屬意於讓他留於京中修養,但西北離不開他!”明誠帝長歎一聲,態度親和,“像古木、南黎等國,若是沒有鎮國公,邊疆不穩啊!換個人怕是也壓不住邊疆那些將士!而且,這些年因為國庫虧空,多虧了淮安你,時不時的不計較回報的給邊疆的那些將士捐銀捐糧……”
傅淮安的眼jsg眸微動,“這天下的子民哪個不是陛下的子民,我們是您的子民是您的家仆,為您分憂解難本就是該做的事情!無論將領是哪一個,臣等始終都是為了大周盡忠,為陛下守國!遵陛下的命令,朝中猛將頗多,臣父已然年邁,若是古木、南黎那些小國真的畏懼於我父親的名聲,根本不會年年都騷擾我朝的邊境……”
傅淮安跪在地上低垂著頭,說的情真意切。
明誠帝的視線落在他的頭頂,眼底一片幽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