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眼眸冰涼如薄刃,渾身散發著深戾冷漠的氣息,並未因他挑釁的話語失去理智,而是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兒無恙,這才將目光重新投回那人身上,語氣透著徹骨的寒意,對淩也道,“出來。”

話落,他轉身往病房外而去。

淩也深邃的眸裏也凝結著冰霜,他未去找他算賬,這個偽君子竟然還敢送上門來。

路驍眼睜睜看著自家老板渾身透著濃濃的危險氣息,往安全通道而去。

而淩總沒比他家老板好到哪兒去,甚至看著更怒,緊隨其後。

路驍腦中隻有一個想法——完蛋了,這兩個大佬那個都不好惹的模樣,這場麵,要不要報警……

欲跟上自家老板,就聽那沒有一絲溫度的清冷聲音對他道,“別讓人進來!”

隻見狹長的眉眼裏寒芒掠過漆黑的瞳仁,透著無限陰沉和森寒,路驍心中一驚,老板這分明是要找淩總算賬的架勢。

他家老板很少將情緒表露於外,鮮少能讓人看出他真的在想什麼,今天連掩藏都懶得掩藏,這場麵他內心也怵的慌。

平日他家老板一個平靜無波的眼神他都怕,何況從未見老板這副神色,一時之間他也不敢違抗命令,又不敢走遠,怕裏麵真出什麼事,隻得守在門口。

慕景琛進入安全通道後,將西服外套脫下,隨手扔在了一邊,解開泛著冷光的精致袖口,將襯衫袖口卷至臂彎處。

黑眸幽冷,讓人如墜冰窖,開口聲音冷的駭人,“跟她說什麼了?”

第64章 疼不疼?

淩也一點也不怯他,嗤笑了聲,隻覺得先前還真沒看出來,慕景琛不光有做小三的潛質,還能把小三做的這麼理直氣壯的也是沒誰了。

磁性的聲音也陡然冷了下去,“你質問我?我們夫妻間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窺視別人夫妻生活上癮了?慣犯了吧,不光窺視,還不擇手段。”

淩也唇邊冷笑中夾雜著不屑與蔑視,“現在看來,你不過就是隻陰溝裏的老鼠,我當初瞎了眼跟你這種人做兄弟。”

慕景琛薄唇緊抿,未理會他的話,聲音冷到了極致,“她有創傷後應激障礙,這種疾病超過半數有焦慮抑鬱性障礙,自殺率大概為正常人的6倍,她很堅強,已經很久很久沒發過病了,今天為什麼突然發病?”

淩也聽見這話收斂了神色,凝目向麵前人望去,喉間微哽,他之前不知道,可剛剛知道了,醫生說這種疾病超過三分之一終身不愈。

內心深處遽然生出一絲頹敗,他這個做丈夫的有多失職,竟然還沒一個外人將她了解的清楚。

他不願在一個插足別人婚姻的無恥之徒麵前承認自己失責,等她醒來他一定會好好道歉,彌補過失。

而至於眼前的人,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裏。

淩也神色陰戾,眸光漸深,將怒火一忍再忍,“今天我沒空跟你糾纏,她還需要我。”

慕景琛狹長的眼微眯,眸色冰冷如霜,似有火光稍縱即逝,再開口他聲音極沉,“淩也,我不跟她說那段過往,是怕再次傷害她,我的感受比起她的微不足道,不是你用來裹挾她的籌碼。”

“之前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喜歡你,我願意尊重她的想法,後來我知曉了,本就不該是你的,到底誰是第三者,你比我清楚。”

淩也陡然神色巨變,恨的牙根發麻。

這回他沒完全失去理智,所有的不確定,在到醫院知道她病情的那刻起,已篤定慕景琛不敢告訴她真相,“你要跟她說她認錯了人,這麼多年時光錯付?還是再替她回憶一遍過往,讓她病情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