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腳恰巧劃過那塊曾經被他踩碎的瓦片,常縛意識到要是自己一直在這等下去,那就相當於宣告自己失敗的結果。
於是乎正躊躇著該下地還是留原地的常縛,正靠著右腳平穩的瓦片支撐平衡。終究還是擔心房瓦支撐不住他的身子,索性也就選擇一跳而下。
雖說民間流傳李昭睡眠不太行,但常縛篤定,他跳下的地方應該還不足以吵醒李昭。
亥時深夜,這是他唯一一次在原地徘徊不敢直闖而入,當他再次鼓足勇氣要衝門進去時,那原本熄滅的屋裏頭,像是意外般點燃,也照明了整個屋子。
夜晚若是沒有挑著個燈籠或是其他能夠照射光線的月光,恐怕此去一番勘察便是白去一趟。
隻是屋內的二皇子極為不對勁,隻見一窈窕身子正要走到二皇子身前,儼然在屋外燈影展示的是,二皇子正與他的心愛之人情投意合呢!他這一無事者,來了又能如何?
屋內,李昭正被遠邊的迷香弄得意亂情迷,一眼不難看出他被人下了藥,心裏正巧冗雜著,眼前的少女正是他昔日的兄弟承王招惹來的青樓女子,那青樓女子偏偏在今晚被送到此處,而他也受過承王的叮囑,要得萬分看好這女子。
他這一愚蠢行為,純粹就是個好心的農夫與遇到時機的蛇的故事,而且那迷香還是她派人親自送來點上。
“怎麼?二皇子不肯接受妾身以身相許?”青樓女子鶯鶯正委屈巴巴的瞧著李昭,一步步向他靠近。
李昭撇頭不再看她,一旁的鶯鶯見他似有按耐不住的韻味,便愈發大膽靠近於他,甚至還忘了當初因碰他手而被杖責的那一丫頭,而鶯鶯總是故意引誘著他的氣息,總是對他忽遠忽近,欲擒故縱地把戲拿捏得死死的。
“還請鶯鶯姑娘別再靠近本王了。”李昭當即想要揮手讓她離開此處,可沒想到鶯鶯恰巧抓住他那溫暖有勁的修長手指正要讓他摸摸自己的臉蛋時——
李昭毫不遲疑的掐住了她脖子:“別再動什麼歪心思。”
鶯鶯被掐得臉紅脖子粗,像是要喘不過氣似的,也隻能難受得嗷嗷叫。
看來這是陸也故意設的局,女子也隻是受陸也恩惠,要是這女子因碰了李昭之手而白白喪失性命,那未免也太不幸,即使謀劃人是陸也,可事情都因他而起。
而且這事,他必須得解決不可。
推門直入時,鶯鶯直接被甩飛好幾米遠,震得原本就體寒虛弱的鶯鶯,又更加的加重了病情。
“你這是幹什麼?”常縛走到李昭麵前,攙扶著被甩飛的鶯鶯,見到常縛她也隻是隨意笑笑,搖了搖頭示意沒事,原本在兩人眼裏再正常不過的事,但在李昭眼裏卻大有不同。
這兩人什麼時候關係變得如此親密?他怎麼不知。想到這的李昭的氣得直握拳頭。
“那我先走了,常公子再會。”鶯鶯見此地不宜久留,便自顧站起身子,喘著一口氣緩緩走出外麵。
常縛也來不及顧她的紊亂氣息,隻好任她而去,況且二皇子本人都沒叫她停下,似乎也沒有要製裁她的心思,當她一走得沒影時,常縛意識不妙——
一道直勾勾的濃烈目光,正打量著想要走出門外的常縛,而常縛,也察覺到李昭對他的欲望目光。正好借此機會,好好的試探一下他。
當他前腳一邁時,李昭在遠邊戲謔道:“怎麼想到要來我房間了?常侍衛。”說完便低頭一笑,那青絲也自然擋住了他的側臉,硬朗的俊臉竟因為常縛拋棄他於不顧而漸漸變得抽搐起來。
常縛做了個他從來都沒敢去做的事,那就是不再像以往一樣逃離他,而是轉身慢慢靠近他,就像陸也昨日對他所說,他要得挑起李昭的怒火,然後趁機逃跑,他要的,不僅隻是讓李昭憤怒,而且他還要讓自己完美脫身,讓李昭拿他束手無策,也恰好擺脫了近幾天被陸也遭受的質疑。